叶守见赵大兵满脸害怕的样子,也立马反应过来。
自己这突然关心确实有些唐突了。
对于下属来说,上司的突然关心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不是让你背锅,就是让你毕业,毕竟有好事谁会想到下属?
叶守哂笑着解释道:“我刚从陛下那里回来,听闻令尊……”
赵大兵目光骤变,惶恐问道:“家父是出什么事了吗?”
叶守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令尊没出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不必紧张。”
赵大兵虽然在家族之中不太受重视,但不代表他没脑子,见过太多的官场斗争,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一些。
叶守身为指挥使,不可能平白无故地说这些,其中定是有他没有琢磨到的暗示。
“属下愚昧,还请大人明示!”赵大兵再次躬身抱拳。
“还真有件事要麻烦你。”叶守扶起赵大兵。
赵大兵哪敢起身,低着头抱着拳说道:“大人有事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叶守将锦衣卫令牌不动声色地放到赵大兵手上,低声道:“拿着这块令牌去皇城外西郊外二十里的那座废弃道观。”
赵大兵不敢细看叶守塞到手上东西,赶紧将其揣怀里,深谙此事的隐秘,小声询问道:“到那里之后还需属下做什么?”
“将令牌放下就可以归来了,切记,不管你见到什么,回来之后你都得忘掉,不然别说你了,就连令尊……”叶守笑呵呵地不再言语。
有些话,直白地说出来就少了些许威力。
赵大兵抬头看着叶守那满脸笑意,额头不自主地渗出密集汗珠,心头暗暗思忖,刚才叶守就被陛下派人捉拿,现在屁事没有就回来了,莫不是叶守在为陛下办什么差事?
事关陛下,赵大兵心头一颤,无比激动!
哪怕只是间接为陛下办事,其意义对他而言,也极为重要。
“多谢大人栽培,属下今后唯大人马首是瞻!”赵大兵当即表态。
【赵大兵好感度+30】
叶守闻声心头一颤,我要个男人的好感做什么?
“去吧,好好干,我身边的副指挥使之位还空悬着呢,可要是干不好……”
叶守轻轻拍了拍赵大兵的肩膀。
打一棒再给一个甜枣,这才是御人之道。
赵大兵胆战心惊地出了屋子,连东西都没怎么收拾,直接跑去马厩牵了一匹快马,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城外的西郊道观去了。
等他来到叶守所说的地点时,已是夜半三更了,还好今夜月满如盘,月光皎洁,废弃道观的山门尽收眼底。
破败萧瑟的山门证实此地鲜有人迹,走进道观之中,内院杂草及腰,凉风瑟瑟。
赵大兵咽了口唾沫,分明没见到何物,可进入道观那一刻,他就仿佛被无数双凌厉凶狠的眼神盯上,使得他如芒在背,冷汗直冒。
“在下奉叶守大人之名前来送一物!”
赵大兵先是对着破败道观躬身道了一句,才拿出令牌轻轻放到道观前的香火台上。
见四周并无动静,赵大兵心神不宁,也顾不得那么多,反正东西已经送到,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瘆人的地方。
可就在他转身欲走的刹那。
道观四周的院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批身着黑色锦衣之人!
月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映射出那金线勾勒的飞鱼图纹,熠熠生辉!
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脸上覆有一张漆黑面具,只露出一双凌厉眼神!
或蹲或站,院内,墙头上,皆是一样打扮!
其中一人忽地出现在赵大兵身后,伸手拿起了那块令牌。
赵大兵余光瞥去,心神巨震,从这人散发的气息来看,竟是六品天境修为!
六品天境……足以在边军之中捞取一个正五品的校尉参军,麾下可掌五千兵马。
这等高手,放眼皇城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