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口没有看见人影。
等几人穿过山门时,突然自两侧掠出三道人影。
皆是白色道袍,银色道冠,背负长剑。
为首一人上前一步,问道:“来者何人?”
封婵上前一步,说道:“天青宫封婵,带云霄子前辈的弟子进山,劳烦禀报。”
“稍等。”其中一人拱拱手,捏个法印,御剑上山,看的陈长青心神往之。
不久,那人折返,朝为首之人点点头,几人让出道路,立在两侧抱拳施礼。
武当山祖庭在主峰天坛峰上,而云霄子张怀真的修道地在百云峰。
陈长青自是先去百云峰,至于去不去天坛峰拜祖庭,还是要看张怀真的意思。
到百云峰的时候,陈长青愣住了。
峰顶唯有一间竹楼,一间茅屋。
这跟想象中的修道之地,有点不太一样啊。
师父张怀真站在竹楼前,身后跟着个身穿青色道袍,怀中抱剑的男子。
男子年岁与陈长青相仿,眼神冷峻,看不到一丝笑脸。
陈长青快步向前,躬身行礼道:“弟子陈长青,拜见师父。”
张怀真点点头,却是将目光落在鸾鹊怀中的小狼身上,说道:“不错不错,以后留在贫道坐下修行,保你是个元婴境。”
陈长青看了眼张怀真,又看了眼狼崽子。
说谁呢?
“过来。”
张怀真一招手,小狼从鸾鹊怀里挣脱,欢快的跑向他,看的陈长青直翻白眼。
养不熟的白眼狼!
陈长青看了眼竹楼,又看了眼不远处的茅草屋,问道:“我住哪儿啊,师父?”
张怀真抱起小狼,随手指了一处,说道:“偌大的百云峰住不下你?自己去那儿搭个住所。”
陈长青眉头跳了跳,这是上了贼船了?
回头看向怪老头。
崔猷装作没看见,感叹了一声武当山的风景,然后一改之前爱搭不理的风气,说道:“既然已经将公子送到地方,那老奴就先回去了。”
说着,从马车上拉下还睡的迷迷糊糊的王越,向张怀真抱拳,说了句“再会”,驾车下山去。
王越还在懵懂中,伸着懒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问道:“到了吗?”
陈长青没有搭理他,看着远去的马车,心有疑惑,方才崔猷自称老奴?他真是西晋王府的仆人?所以西晋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他作为世子怎么跟个外人似的。
甲申是个仗义的,主动请缨道:“殿下不用担心,盖房子的事儿,交给小人就好了。”
陈长青满脸感激,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辛苦你了。”
甲申是个老实人,抱拳道:“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王越后知后觉的从鸾鹊口中得知这里就是以后的住处了,不由四顾茫然,哀嚎道:“天呐,小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长青看向张怀真身后的年轻人,问道:“这位是?”
不待张怀真开口,年轻人率先向前一步,说道:“卫晟,你师兄。”
陈长青嘴角抽了抽,偌大的百云峰,就俩人?一个师父,一个徒弟?
还是抱拳行了礼,说道:“陈长青见过师兄。”
卫晟冷冷的打量着他,说道:“结庐的时候,离着这边稍远些,我怕你的草庐顶不住我的剑气。”
狂妄!
这是陈长青的第一感觉。
不由撇撇嘴,说这么牛掰,你什么境界啊?
张怀真像是看穿了陈长青的想法,随口说道:“你师兄是武当山最年轻的上五境修士,如今与元婴境,也不过一步之遥。”
那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只是这样一个天资卓越之人,为何山下少有他的传闻?
许久未开口的封婵走到陈长青身畔,说道:“卫晟身份特殊,目前不算武当山的正式弟子,因此山上人大多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是武当山被那龙虎山压了一头的原因。”
陈长青点点头。
封婵又提醒道:“你这个师兄脾气古怪,跟他相处多注意着点。”
陈长青颇为赞同,向封婵抛去一个了然的眼神。
随后,封婵向张怀真施了个万福,说道:“前辈,既然已将陈公子护送至此,晚辈的任务也完成了,离开这些时日,天青宫有些事情还要处理,晚辈就先回去了,过些时日再来拜会您。”
张怀真摆摆手,说道:“去吧。”
封婵御风离开后,张怀真转身向竹楼走去,边走边说道:“先将包裹放在竹楼,等盖好屋子了,就住进去,明日随贫道去天坛峰行拜师大礼。”
拜师大礼?
陈长青心头疑问,不是在晋王府已经拜过师了吗,为什么还要在这儿行拜师礼?
看张怀真没有理他的意思,就没再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鸾鹊将马栓好之后,也跟上了殿下的步伐。
卫晟不屑的看了陈长青一眼,纯粹是看不惯他上山修行还带个婢女的样子,转身向自己的茅庐走去。
陈长青自然感觉到了,心底默默说了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甲申已经带着柴刀进山挑木头去了,他的想法是在天黑之前,让世子殿下有地方住。
竹楼布置很简洁,一张竹床,竹桌竹椅。
床头叠着两件白色的道袍。
整个屋子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跟张怀真本人一样,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
小狼算是找对了主人,屁颠屁颠的跟在张怀真身后,寸步不离。
偶尔还挑衅似的回头看一眼陈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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