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器具也是他打造的,进屋左右各一张床,中间有张隔板隔开。
两张床,王越睡一张,陈长青和鸾鹊睡一张,当然也只是单纯的睡一张。
隔板左右各有一张桌子。
至于盥洗器物,一概没有,洗衣沃面,一概到旁边溪流,这也是甲申选择在溪流旁盖房子的目的。
甲申在建好房子之后,就连夜下山去了,他还要赶回晋王府复命。
陈长青回来的时候,鸾鹊拿着锄头在屋子前面锄地,抬头抹了把汗,看见世子,施了个万福,轻笑道:“殿下。”
陈长青看着已经锄了一块的地面,问道:“你这是在干嘛呢?”
鸾鹊将锄头靠放在一边的树上,说道:“奴婢在山上闲来无事,想着锄一块地,种些蔬菜,以后也就不用常去山下买了。”
陈长青点点头,鸾鹊就是这种闲不下来的性子,就由着他去了。
回到房间时,王越正躺在**,鼾声震天响。
陈长青走到他窗边,一个板栗敲在脑门上,喝道:“啥时候了,还睡呢?”
“怎么了,怎么了?”
王越猛地坐起来,茫然四顾,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到世子,傻笑道:“殿下,你回来了,今天吃啥?”
陈长青一脚踹在他腿上,说道:“就知道吃,你都睡了一天了,哪有吃的?快下山买去,不然今天吃干粮!”
“啊?”
王越顿时蔫了,但是迫于世子殿下都**威,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陈长青坐在床边,从怀中掏出张怀真给他的那本无名书,翻看起来。
这是本手抄,详细记载了本命剑的温养方式,陈长青翻看几页后,盘膝坐在**,按照上面的方式开始尝试。
一刻之后,他颓然地下了床。
本命窍穴一点动静都没有。
鸾鹊走了进来,一手拿着碗,一手提着一壶刚烧开的水,将茶碗放在桌上,放了几片茶叶,倒入开水。
走到陈长青身边,说道:“殿下不必操之过急,修行本就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儿。”
陈长青点点头,牵起鸾鹊的手,走到桌旁坐下。
之后,陈长青开始考虑张怀真给他说的话。
鸾鹊绕到他身后,手搭在肩膀上,轻轻为他捏肩。
张怀真给他说了两件事,一是关于他修行。告诫他往后修行必然要一步步往前走,切不可操之过急,原因也很简单,他天赋很高,下五境破境会很快,但如果底子没打好,那到了上五境之后,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第二件事是关于龙虎山的。
再有三个月,龙虎山将举办一场史无前例的周天大醮。
之所以说是史无前例,是因为这次周天大醮与以往不同,除了祭祀驱邪,还有一个环节,就是擂台斗法。
斗法前三甲,可获得龙虎山出的丰厚奖励,根据张怀真所说,里面极有可能会有龙虎山镇山之宝的一本雷法秘籍。
当然肯定会是摹本,但那雷法与陈长青五行相近,大道相亲,若是他能修炼雷法,必然能达到比预期更高的成就,杀力也会更强。
此次周天大醮比试环节,龙虎山不光是针对自家山门,而是对天下所有道统开放的。
所以张怀真的本意是,希望陈长青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参加周天大醮,拿下这场斗法同辈中的前三甲。
可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想要在道门同辈中脱颖而出,直取前三甲,谈何容易。
而今光他知道的道门同辈佼佼者,都不止三人,其中,龙虎山那位天师亲传,更是一位半只脚迈进上五境的高手。
且不说别家道统,就说武当山,同辈当中都有好几个塑骨境以上的,让他这个刚刚开窍的修行小白怎么跟人家争?
好在张怀真许诺,到时会让卫晟助他一臂之力。
陈长青虽对卫晟观感不佳,但对他的实力还是十分肯定的,修行不到一百年的金丹境,那可真是太吓人了。
连龙虎山那位掌教亲传,也才洞府境,还指望着会是天下最年轻的上五境修士呢,若是让他知道武当山还有个更变态的,会不会气得吐血而亡?
可即便如此,陈长青依旧是担忧,毕竟卫晟再怎么帮他,他也还是要下场的。
若是能在三个月之内,温养出本命剑,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剑修,可能出其不意之下,还有取胜可能。
他甚至想让卫晟帮他打进前三,直接拿雷法算了。
张怀真的说法是,也未尝不可,但是得说服卫晟才行。
当时陈长青看了眼目中无人的卫晟,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同时,他又很好奇,难道云霄子这种高人,连正经的雷法都没练过吗?
云霄子的回答是,龙虎山是雷法正统,正宗的五雷正法,只传给未来继承天师之位的那个嫡传弟子,他虽也学过一些皮毛,但一点也不纯粹,若是传给了陈长青,算是小材大用了。
陈长青眉头微皱,正想着周天大醮的事情,却被王越大喊大叫的声音打断思绪。
“殿下,殿下,你快看我抓到啥了!”王越大呼小叫的从外面跑进来。
陈长青转头看去,原来在他手中,提着一只山鸡。
野山鸡翅膀受了伤,翅根处还有些血迹。
王越将山鸡提到胸前,说道:“听说这野山鸡肉非常嫩,我们烤了吧殿下。”
陈长青也来了兴致,起身走到王越面前,问道:“你怎么抓住的?”
要说王越靠着自己的本事抓住的,他还真半点不信。
王越满脸自豪,说道:“这山鸡受了伤,看见我之后就跑,你说他傻不傻,我追它的时候,它一头钻进一个拳头大的洞里,进又进不去,就给我逮到了。”
怪不得。
几人出了屋子,陈长青亲自动手,宰了山鸡,扒了皮,在溪流边生了堆火。
将山鸡架在火上,不多时就有油渗出。
王越从屋子里取来盐,然后蹲在火堆边上直搓手,馋得口水直流。
“好香啊……”
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陈长青抬头看去,原来是刚走不久的小道史豫,又折返回来了。
陈长青一挑眉,问道:“你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闻着味就来了?”
小道人双手合十,做了个佛门手势,说道:“罪过罪过,陈公子怎么能如此说小道,况且小道是道门中人,此等荤腥之物,是万万碰不得的。”
说着,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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