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分身，这会儿已经恢复成黑色，屁颠屁颠来到混沌岛东北侧。
那里有几百名白裙少女，至今没有离开。
不知她们的具体年纪，而且全都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从声音和身形来看，应该都是少女。
自始至终，她们从没关注百宗会审，也没有哄抢储物袋。
而是小心地，一点一点地，给几十尊玉像重新刷漆。
那些玉像光洁如新，一尘不染，几十万年也不会变色。
少女们涂刷的，只是玉像身上的饰物。
“哼哼哼……”
“小狗狗，你又来啦！”
说话的，是一名红衣少女。
因为衣裙颜色的不同，她在二百多白裙少女中间，就显得非常特别。
少女很是欣喜，轻轻地把王立抱在怀中。
很奇怪，她能听懂王立的哼哼哼，但她不是妖。
“咦？小狗狗，你怎么又变黑了？”
“哼哼哼……”
“不要！别再玩了！你先前弄脏一桶栀子黄，我很可能被宗主骂呢！”
“哼哼哼……”
“真的，黑色挺好看，不需要染。”
“哼哼哼……”
“不行！你是公狗呢！
“真没骗你，就算一只公蚊子，到了移花宫也要被处死。”
“绛雪！你在跟谁说话？”
指责的语气，熟悉的声音。
秦攸然！
绛雪？绛雪？
这少女是绛雪？
很想掀开她的面纱，很想看个仔细，但秦攸然已到身前。
“绛雪！你刚才跟谁说话？”
“没……没有……”
绛雪很是慌乱，秦攸然自然满腹狐疑。
可是，没发现特殊的异常，更没发现王立藏在附近。
没错，这少女正是绛雪，中州四大美女之一。
她的姐姐霓霜，这会儿正在祭台的西北侧，指挥着弟子，给另外几十尊玉像涂妆。
各宗各派的百年大祭，都要提前涂刷玉像，这是十几万年前形成的规矩。
绛雪一口否认，并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而是因为，王立察觉到秦攸然的到来，早就闪现得无影无踪。
不是怕了秦攸然，而是怕她责怪绛雪。
当然，刚刚知道她的名字。
本来就是嘛，一只公蚊子都要被移花宫杀掉，绛雪却亲昵抱过一条公狗，不被责备才怪。
“涂妆众神玉像，必须精益求精一丝不苟！”
“女儿知道……”
“三日之内不能完成，480名弟子全部处死！”
“啊？应该……没那么快吧？”
“不仅要涂妆完，还不能有半点瑕疵，否则全部处死！”
“可是……”
“绛雪！我不是为难这些弟子，而是天道众神至高无上，不容半点亵渎。”
“哦，知道了……”
仰望着几千丈高的天道玉像，绛雪似有不解，弱弱问道：“我听说，几十万年以来，从没人见过天道大神……”
“天道大神是神，普通人岂能见到？”
秦攸然略有生气，但没有发作。
拉着绛雪的手，语重心长：“每隔一百年，每个宗门只能有一名圣女，有资格见到天道大神。
“我向玄天宫求情许久，这才勉强争取到两个机会。
“即便如此，仍要保持虔诚敬仰之心，才有可能真正见到天道大神，才可能获得他的指点。
“所以，你跟姐姐，一定要珍惜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