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州、城制实行后,根本没必要有王这种东西了。
这就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开国时期,武祖为了奖励功臣、兄弟亲友,分封了一堆诸侯王。当时的诸侯王,在各地是真正的土皇帝。夏武祖也许知道,诸侯力量太大,迟早会威胁到中央。但当时大夏积弱,中央根本管不了诸侯王的领地,管不过来,有心无力。
好在夏武祖的后人也大多是贤能之君,找到了解决办法。
随着大夏逐渐强盛,中央就开始削弱诸侯王的权力了。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最后直接把各地诸侯王削得只剩下虚名。兵权、财权等实权,全都没了。
三百年前的楚王,是可以威胁到中央的诸侯,可以在自己的领地内招兵数十万,可自行处理领地内的任何事务。
如今的楚王,只剩下了一个“贵族名号”。连府里突然多了五百个地阶武者,都要偷偷摸摸的。
地区王这种东西,事实上已经威胁不到中央了。
“其他所有王都被削成了光杆,唯独华家这个西雄王,由于掌控着盐矿命脉,实力太过强势,根本削不动吧?”杨羽很快就意识到了其中缘由。
范思思无奈地道:“没错,现在的大夏中,华家是唯一的事实上的诸侯王世家。雄州盐矿地处雄州,刚好又毗邻北烈、西戎两国。此地十分重要,还随时面临两大邻国的侵袭,因此夏武祖给华家封王后,特许华家拥有额外的大军,保护盐矿。后来,盐矿就事实上成了华家的私有物,华家也借此发展成为庞然大物。朝廷再想再把盐矿收回来,已经很不现实了。华家依旧掌控着大量军队,雄州各城的官员,名义上归朝廷管,其实忠于华家。雄州百姓,也是只认华家而不认朝廷……”
杨羽感叹道:“这个华家,几乎可以算是国中国了,表面是臣,实际更像个藩国国王。”
范思思道:“没错,这两三百年来,华家和中央一直保持着默契——中央允许华家人进入权力核心,华家也不做出格的举动。这次刺杀事件,意味着平衡彻底被打破了。中央若想制伏华家,唯一的办法就是出兵,强行杀进雄州,镇压华家。但这显然不现实,一则劳民伤财;二则,华家以保护盐矿为由,在雄州长期掌控着的极强的的军队和大量武者,中央未必有必胜的把握;三则,雄州与西戎国、北烈国接壤,华家如果真的败了,必将在盐湖中留下剧毒,然后投靠敌国……”
杨羽感叹道:“难怪历代皇帝都放着华家这颗毒瘤而不根除,确实是进退两难。要根除华家,必须出兵。可一旦出兵,打赢了亏,打不赢还是亏。”
范思思无奈地道:“这件事,也是父皇最大的心病。他在边疆不断给宗朗增兵,其实不但是为了防御敌国,另一方面也是在震慑华家。”
杨羽笑了笑,道:“这颗毒瘤,就由我来拔除吧,正好功绩也是算在我自己媳妇身上。”
“贫嘴,哼!”范思思娇嗔一声,然后语气一正,道,“所以你有详细的计划了?是带禁卫军去雄州,还是从各州招募兵马?”
杨羽大大咧咧地道:“招兵买马?没必要,我一个人去便是。”
“啊?一个人?!”范思思不可思议地道。
虽然杨羽很强,甚至可以击杀武王强者。
可一个人杀向华家的大本营,那怎么可能?
一人之力,怎可能抵抗华家几百年的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