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干什么呢?”
唐恩不言,只是默默跟上,而下一步该做什么早已在心中确定。
他要耍个小花招罢了。
……
其实唐恩忽然出现是有疑点的,因为这个时机太过巧妙,为什么圆桌厅堂刮地三尺都找不到,偏偏在死亡吞噬者现身的时候他出现了。
只是这些疑点在更大的阴谋面前无足轻重,维克一路都在自言自语,看样子受到了严重打击。
这是必然的,他简直可以评为褪色者楷模,然后在累死累活的时候,自己的爱人和指头女巫却受到了圆桌刺客的攻击,一旦传出去,这个秘密将会让所有褪色者心惊胆战。
连维克的家属都敢杀,这种事连血指和叛律者都做不出来吧。
几人走到了小黄金边,此处曾爆发过一场屠杀,如今看来什么都没有剩下,除了这略显暗淡的小黄金树。
“斩了黄金树化身,对本体会有影响吗?”唐恩抬头看了眼小黄金树,直觉告诉他,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留下了很大隐患。
但他并不在意,杀了就杀了,黄金树又能拿我怎样。
倒是这家伙真够倒霉的。
唐恩瞥了眼正在替爱人包扎的青年,没有当场发癫,证明心性还不错,至于不断偷瞧自己的指头女巫,他则远远躲开。
蒂娜太熟悉自己了,而且还能把前后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换成心狠手辣一些的人,估计早把她给灭口了。
“一心阁下,多亏您了。”维克大步走来,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了几分,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她没问题了?”
“嗯,蒂娜给她施加了祷告,再辅以圣杯露滴,除了大量失血之外没有生命危险。”这是在强烈冲击之中,唯一让他欣慰的事,便挤出个笑容: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但您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
“看来你们找了我许久。”唐恩靠在小黄金树上,丝毫不怕后者活过来把他捏死。
“对,按照爵士的命令,我们搜寻了整个宁姆格福,现在神授塔那边看有专人看守呢。”
料到了,可现在你们要搜寻的人未免太多,看怎么顾得过来。
唐恩面具下的脸轻轻一笑,挥手道:“我的事并不重要,反倒是你们准备怎么办?”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维克迷茫一瞬,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地位无所谓,金钱更是一文不值,他只是充斥着迷惑与愤怒。
“我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然后复仇!”
望着双手攥拳,浑身颤抖的青年,唐恩轻轻摇头:“不用搞清楚,真相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能动用圆桌刺客执行秘密任务的有谁?”
“百智爵士!”维克脱口而出,又使劲摇头:“不不不,他没道理这么做,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百智爵士在他心里的形象是强大而和蔼的,一直为褪色者的未来殚精极虑,不仅照顾他的感受,还经常传授知识,说一句恩师毫不为过。
反目成仇,真是狗血的故事。
唐恩自嘲一笑,他知道‘百智爵士’奥夫尼尔是什么人,善于伪装,不择手段,每个褪色者在他眼中都是棋子罢了。
“但这就是事实,克雷普和恩夏就死在我手中,他们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派出来的。”唐恩无情撕碎了维克最后一丝幻想。
包括蒂娜在内,所有人都浑身发寒,未知才最为恐惧,从任何角度思考,百智爵士都不应该是凶手,但事已至此,容不得任何人狡辩。
“维克,你准备怎么做?要回去问个清楚吗?”
“不,那是自寻死路,既然事情是他做的,那我的应对也很简单——”青年认真的盯着唐恩,一字一顿:“离开宁姆格福,在获取足够的力量之后再回来问个清楚。”
啪啪……
唐恩缓缓鼓起掌来,行事果断,极端愤怒依旧维持冷静,知道力量才是真道理,这的确是个人才。
“但还不够,你若离开,对他毫无损失,你也不可能见到被重重守护的百智爵士,他只需要将黑锅扣在你头上,将你缺席审判,你就仅仅是个有些许实力的普通褪色者罢了。”
维克走了,对百智爵士而言只是多了个刺客要提防,对唐恩而言则仅仅是多了个小弟。
青年一愣,还真是这样,如果一走了事,那些死去的褪色者完全可以推到自己身上,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
“那您的意思是?”
唐恩不言,转过身,伸出手指向史东薇尔,图穷匕见。
“回去,你才有质问他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