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仅仅是追踪技能。
唐恩曾在十年前遇到个高明的死亡狩猎者,对方用直觉就能大致判断自己的位置,换做野兽祭祀只会更强。
找……到你了。
野兽祭祀自言自语着,距离尚远,那个身影很模糊,也看不清特征,但既然被他给找到,即便是天涯海角也得追杀到底。
要么回来一战,要么被无尽的追杀折磨到死。
它是被一个褪色者告知的情报,直觉告诉它或许有真相,便干脆过来看看,待看到桂奥尔的尸体,不由得信了几分。
那具尸体死透了,这听起来像是什么废话,但是交界地的高等存在生命力极为顽强,即便死了也多年不会腐朽。
但桂奥尔死透了,所有的生机都被剥夺,这要么是命定之死造成的,要么是另外的东西。
诡异的仪式?秘传的战技?又或是那传说中的死亡吞噬者?
它没有答案,正是在寻求答案,而这个人头也不回的逃跑怎么看都是心虚的表现。
搜寻你,抓到你,然后得知真相,比如那个影子野兽为何会出现在这边。
他躬下身,准备下一次冲刺,即使那匹马跑得再快,一天之内也必定追到,可它刚奔出去数米——
轰隆!
一个物体从天而降,冲击波硬生生让它停步,古兰格将挡在脸上的手给放开,那张野兽似的脸庞瞬间皱起。
“兰斯桑克斯,你拦我做什么?”
“哟,这么大的火气呢,不老老实实呆在野兽神殿回收死根,跑到这里来干嘛?”
龙女从浅坑中踏了出来,依旧是那愉悦的语气,衣衫褴褛,可神情凝重。
两人像是老相识,更像有着一段不太愉快的过去。
“你不回法鲁姆亚兹拉,跑到这来做什么?”祭司反问。
“回去变石头吗?还是被你们当犯人似的看押起来?”龙女抬起了手,指向桂奥尔陨落之处,“它闹得太过分了,我来收拾烂摊子而已。”
“是你杀的桂奥尔?不对,他是你请来的?”
“不行吗,黄金树可以叫外援,我凭什么不可以,顺带一提,那些飞龙都被我打趴下了,以后盖利德北方由我说了算。”
兰斯桑克斯毫不犹豫的背下黑锅,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这个理由还算说得过去,而桂奥尔和她的龌龊,古兰格也知道,便沉下脸来。
“他……是谁?”
“不知道,反正挺能打的,对我而言,能打就有价值,我关心人家的小秘密做什么。”
古兰格无言,正如唐恩不知道对付这头我行我素的奇葩古龙一样,野兽祭司同样头疼,感觉斥责都是白费力气。
“既然不知道,那就让开吧。”祭司雄壮的身躯向前踏去,那股味道正越来越远,显然没有停下来看热闹。
兰斯桑克斯横移半步,直接将它拦下,扣着指甲道:“做龙得有基本的道德,说过了,这是我请来的人,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这事你承担不起。”
“那不如先说说看?”
古兰格才懒得跟她废话,俯下身,发出了野兽似的呜咽,它的身体在膨胀,从体内涌出黑红色的火焰。
对付一头古龙,野兽祭祀的力量已经不太够用了,但它毫无压力,古龙又不是没杀过。
“哎,你还是这般不讲人情。”
兰斯桑克斯也展开了翅膀,愉悦的表情彻底化为冷漠,脑子急速运转。
我不是它对手,开战之后就跑,然后慢慢拖住,希望唐恩能逃得够远。
尘埃泛起,野兽祭司长袍一颤,瞬间就扑了上去,但兰斯桑克斯并没有动,因为一个黑影以更快的速度坠落在两人中央。
砰——
又是一声闷响,又是一个黑影落在两人中央。
“哈哈哈,你们两位打起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豪迈的大笑声中,一个壮汉走了出来,他全副甲胄,头上红缨随风飘**,腰间插着两柄大剑。
拉塔恩到了,并且没有第一时间向古龙发动进攻,反而面向古兰格,这立场不言自明。
‘有意思,你这家伙真是好大的面子。’
兰斯桑克斯一笑,扬起的翅膀也随之垂落,继续扣指甲去了。
“拉塔恩,这不关你的事,而且它也是你的敌人。”古兰格阴沉着一张脸,心中似乎能急出火来。
那人的感觉已经若隐若现,居然还有人跑出来插手。
“我的敌人是桂奥尔,至于兰斯桑克斯会不会成为敌人,那得看今后的表现。”拉塔恩将粗壮的双手抱在胸前,分开双腿,如铁塔般站立着,顺便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而且您说错了,我是盖利德的诸侯,这里的事我都得管,你们二位也得听我的!”
还是那般坚硬,透露着不可置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