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血光之灾,那么当这轮红日投下的血光近乎形成实质,其诡异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蒙格竟然玩的这么大?”
唐恩有些出乎预料,但话说回来,这也理所应当,经营千年的老巢如果连这点功能都没有,那蒙格每天做什么,抱着巨茧狂撅吗?
他握紧了剑,感觉自己坠进了湖水中,呼吸的也不是空气,而变成了**,整个人也是红彤彤的,就像阿褪遇到的红灵。
“还不止如此,你仔细看。”
瑟濂提醒了一句,唐恩便看向四周,山巅的视野极好,目之所及,尽是诡异的邪恶。
山道上、小镇中、血湖旁,数不尽的信徒被这血日所照耀,然后像是融蜡般消失,他们表情扭曲,显然是极致的痛苦,可偏偏眼神中又充满了愉悦。
所以你们到底是痛,还是不痛?
唐恩收回了目光,蒙格搞这么大动静当然不是演绎行为艺术,随着头顶血阳上的火焰逐渐稳定,他稍稍侧身,看向了巨茧前方。
君王正从地里冒出来,带着优雅与肃穆,右手抚胸,轻轻弯腰。
“欢迎来到,我的王朝,我的领域。”
“场面话非得等到这时候再说?”唐恩将大剑扛在肩膀上,环顾着死寂偏偏又异常‘繁荣’的鲜血王朝,“这就是你几千年来的积累吗?不错,有点意思,某些时候梭哈也是一种智慧。”
蒙格非常有礼貌的再行一礼:“多谢您的夸奖,与其沐浴在血中,不如亲自与伤痕相拥。”
“这就不必了,那位神祇还未曾出现,你这话有些过了。”
“无妨,母亲一定会为你的血感到欢欣鼓舞,请您务必考虑一下。”
两人很有礼貌,再配上优雅的瑟濂,仿佛是宴会开始之前,贵族们优雅得体的攀谈,商量着宴会后去谁家作客。
“哈哈哈,有意思,你果然有意思。”
唐恩忽然仰起头,狂笑声撕破了这虚伪的优雅,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蒙格依旧带着微笑,轻声问道:“您对这场血宴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我满意得很。”唐恩骤然停止了笑声,捂住脸,垂下头,从指缝中露出的目光充满了贪婪,极致的贪婪。
“你渴望饮我的血,我也想食你的肉。”
这足以刻入灵魂的贪婪让蒙格呼吸一滞,随即便涌起了一阵狂喜,如果这家伙仅仅是一个半神,又怎能抵消得了自己付出的代价。
“那么,贪婪与渴望,互相勉力吧。”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如融蜡般消散,而唐恩在剑上一踹,握剑拧腰扫向身后。
呜——哗啦!
风压与**爆散的声音次第响起,没有半分斩中实物的感觉。
鲜血分身?
“老师,散!”
星光在神殿中绽放,本来肩并肩的两人同时消散,而一柄三叉戟已洞穿了刚刚站立的地方。
消散、重聚,恍如星光闪烁,唐恩顿时出现在蒙格头顶,手里聚集出绚烂的金色长枪。
去!
血红的空间被金色切割,黄金长枪落在地面猛地炸开,泛起的金色粒子又很快被染成红色,仿佛这黄金树光芒也无法照耀的地底。
一瞬,唯有一瞬,唐恩的余光扫到了几许黑色羽毛,听到了粘稠空气被切开的声响。
血色巨镰。
蒙格握住巨镰,如钟摆似的挥动,然而魔女已提前出现在唐恩背后,释放出青色的力场,足以将一座山头分成两半的巨镰轰在上面,立刻维持不住,爆散成漫天的血液。
‘又是这个奇怪的魔法,又是如此默契的配合。’蒙格狰狞之中露出了几分轻笑,在自己胸膛一摁,“但这是我的王朝!”
唰——
暗月大剑扫过了头颅,将那颗狰狞可怖的脑袋斩下,可唐恩并没有半点喜色。
辉石晶甲。
刹那间,面前身首分离的变成了赤红色,接着在面前轰然炸开。
血爆。
本来毫无杀伤力的**变得如针一般坚硬,一阵火花在空中绽放,唐恩落了下来,低头一看,胸腹处已插满了两尺长的血色长针。
它们像是有生命似的往里钻,看起来就像一只只坚硬的蚂蟥,但里面有一层更加坚硬的晶甲,即使洞穿甲胄也钻不进去。
咔嚓。
大剑贴着盔甲一扫,将之统统敲得粉碎,而在这星星点点的碎屑之中,唐恩踏下足尖,瞬间出现在瑟濂身后。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