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流言在宁姆格福边境向外扩散,说是血指意图谋刺‘不惧者’,结果起了内讧,双方在旅店厮杀一通。
这算不上什么新闻,血指、叛律者和圆桌厅堂的厮杀从未停止过,如今叛律者已灭,倒把原本行踪诡秘的血指给衬托出来。
可有意思的在于留下的三具尸体,竟都是拉杰老爷的随身近卫。
既然是血指内讧,为什么会留下他的随身近卫,难道是前去阻止的?那为什么秘密行动,又为什么只去三人?
以血指的凶名,三个人等同于送死,那个幸存者又是怎么回事。
疑点实在太多,谁也无法回答,甚至于拉杰干脆装死,连本地驻守的圆桌战士也讳莫如深。
时间太巧了,刚好在‘不惧者’到来的时候,这谁能解释,但考虑到拉杰背后的人,大家也纷纷闭嘴,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地方:
有人看到嫌疑人与‘小红帽’罗德莉卡呆在一起,而后者不可能是血指,这就很有意思了。
正午刚过,数十匹战马顺着盖利德大道而来,当先的战士甲胄朴素,马鞍旁悬挂着一柄战矛,背负钢制方盾,正是风口浪尖的‘不惧者’维克。
吁——
青年一拉缰绳,远远就看到了奇列姆镇,他脱下头盔,抹了把汗水湿透的头发,目光中透着坚定。
“你当真要去?”随着马蹄声,红发少女追了上来,传言他们已经听说过了。
可信度极高,他们与血指打的交道也不少,可最麻烦的是,里面参杂了拉杰的人,这个拉杰背后就是基甸,怎么看都有阴谋。
“如果他们真的勾结起来,你会很危险。”
“我知道,爱娜,但我要去。”青年依旧看着远方的深谷和平原,肥沃的土地,劳作的人群。
少女见他这幅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急促:
“这很有可能是阴谋,我想过了,百智爵士不敢对你下手,那么就只能寻求外人帮助,而血指非常适合。”
“我很重视,也知道基甸有决心和动机,经过上次的事,他的不择手段,我有切身体会,若非一心阁下,你们早就死了,而我也成了实验品。”
“那你还去!?”
“因为我不得不去。”维克扭过头来,国字脸上泛起淡淡微笑,抬手指向前方的原野,“多么好的一块土地啊,岂能为某些人的野心浸透鲜血,知道吗,我一直猜测杀死红狮子的就是圆桌刺客,否则以碎星将军的脾气,早就率军开战了。”
“但碎星将军很聪明,所以他选择了忍耐,而我就要给他一个交代,褪色者并非战争狂徒,我们与那支失落的黄金军团没有关系,葛孚雷也不是咱们的王。”
爱娜动了动嘴,眼神中带着愤怒,无奈,还有憧憬,最后把脸别开:“随便你吧,要充英雄,死了也没人收尸!”
少女一踢马肚,向着荒原奔去,而另一匹战马来到身边,马背上的女巫泛着浅笑:
“爱娜生气了?”
“常有的事,过一会儿就好了,倒是您怎么看?”维克的语气中带着尊敬。
“十有八九是真的,血指是最好的刀,而突破道德底线,也就不在乎律法了。”蒂娜的表情很严肃,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当真要去?”
“一心阁下教会我,不要听别人讲,要去寻找自己的路,我觉得让褪色者融入交界地,而非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去送死,这就是我的使命。”青年握紧了缰绳,脸上没有丝毫退意。
褪色者不应该被身份限制,而应该作为一个‘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蒂娜沉吟片刻,凝重的点头:“维克,你是个英雄。”
“哈哈,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维克大笑,骑着战马冲下山岗,卷起阵阵尘埃,向着远方的小镇奔去。
那里已经有许多褪色者在等待了,无论是追随者,还是看热闹的乐子人,又或是鄙视维克,他们都在等这个十二英雄之中排名最靠前的几人过来。
局势早已一触即发,去往何方就看维克的本事了,甚至于远处,红狮子禁卫驻马眺望,想看看这个声名鹊起的褪色者英雄能给出个什么说法。
至于少数人,则满头大汗,昨晚出了突发状况,再启动备用计划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若是让他查出真相,那就前功尽弃。
望着复杂的目光,深知肩上重担的维克继续向前,就如最近悟出的一个道理:
只要勇猛向前,道路就会不断延伸!
他迎着风,脸上露出豪迈的笑容。
“让阴谋诡计尽管来吧,我的身后永远有褪色者的支持,唯有活着,更好的活着,才配去谈未来。”
砰——
一声巨响,黑影落地,让青年豪迈的笑容僵在脸上,浓郁的血腥味更是让心情沉入谷地。
太快了,快到后面的护卫还来不及跟上来,快到奇列姆的褪色者们只是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
战马嘶鸣,扬起前蹄,维克飞快地去拿出长枪,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纯白的身影。
气流扬起了白色长袍,白色的笑脸面具无比渗人,手中握着把寻常的战矛。
神秘而突然,时间都为之放缓了脚步,就在所有目光聚集过来的时候,骇人的气势陡然升起。
血之河。
唐恩扬起了手臂,从他白色长袍下面涌出了喷泉似的鲜血,他们向着四周蔓延,如同赤红的浪花。
维克本来已经抬起了长矛,却觉得自己如同坠入冰窖,这些鲜血涌过身体,割出数不清的浅浅血痕,**的战马更是瞬间变成了一摊烂肉,而战马的血融入其中,让血河变得更加汹涌。
“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