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
唐恩从洞穴走出来，正好与瑟濂迎面撞上，魔女很随意地翻着书，像是对维克没多少兴趣。
一个褪色者罢了，就算意志坚定点，也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嗯，伤的很重，或者说我估算错了他的实力，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
“哦。”瑟濂靠在墙上，随手翻阅着书本，咬着铅笔问道：“那他信没有？”
“我可没有半点骗人的意思，只是将他没注意到的细节给引出来，一切都是真的。”唐恩肯定的答道，顺便看向不远处。
托丽娜正跪坐在地上，金发泼洒开来，如同灿烂的披风，她肩头还停留着几只小鸟，正发出欢快的叽喳声。
看上去就充满了美感，仿佛凝聚了世间一切的爱。
唐恩一边看着纯洁的女孩，一边努了努嘴：“多亏她帮忙，否则我还得浪费许多口水，物理说服容易，用嘴却很难。”
他对嘴炮的看法是能省就省，尽量让别人自己去悟。
“那个编织梦境的能力？”瑟濂顿时放下书，舔了舔嘴唇：“听起来很有趣，也很危险，你最好小心点。”
“没关系，托丽娜既然主动帮忙，就不至于算计我，况且她这股力量与魅惑一样，受到了很大限制。”唐恩替托丽娜解释道，梦境只能施加在毫无反抗之人，或者主动接受的目标上，也做不到无中生有。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因维克一直在怀疑基甸·奥夫尼尔，才有机会引导，如果他压根没见过百智爵士，托丽娜也没办法创造出一个来。
但无论怎么样，这在大力飞砖教教徒面前都非常奇妙，属于超越了物理规则的范畴。
瑟濂捏住下巴思考片刻，轻轻点头：“嗯，你分析的很到位，几乎以假乱真的梦境吗？有机会我也去试试。”
“探索星空？这有点麻烦。”
“并不，具体是什么你就别管了，快去和她商量一下吧，尽快展开下一步计划。”瑟濂再次低下头，研究困难的课题。
唐恩本来想把老师叫住一起的，可看她一副没兴趣的模样也就作罢，慢慢走向托丽娜身后。
还隔着好几米，小鸟的叽喳声便已停止，惊慌失措的从托丽娜身上飞走，女孩有些无奈的慢慢起身。
“唐恩先生，您可真是能带来腥风血雨啊。”
“我本来就和‘美好’或者‘纯洁’沾不上边，你可以把我看成一个反派角色。”唐恩垂落双手，脸上并没有半点遗憾。
且不提杀过的人，他吞噬的力量全是贪婪、伤痛、焚烧之类的邪物，简直是移动的此世之恶，哦不，在重创维克之后，他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能力。
吸血，将猎物的鲜血提纯后吸收融入自身，否则就蒙格那种用法早就失血过多挂了。
这便是物理上的血雨腥风。
托丽娜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微笑道：“可您是个好人，正如那句话：刀本身没有善恶，关键是看握刀之人。”
果然托丽娜很会说话，这个马屁拍的唐恩很舒服。
对嘛，力量哪有善恶之分，身在这残酷世界，既然没有当圣母的可能，那就只好活得坦**。
“维克的事谢了，但我不能一直等他，下一步你有什么想法？”
“这得看百智爵士怎么应对了，他可以把过错都算到血指头上，竭尽全力去复仇，但我觉得他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
“时间不够，黄金树必须在开战前解除后顾之忧，而拉塔恩除非交出一切权力，怎么也不可能让葛孚雷放心的。别忘了，碎星将军可是外戚更与死亡吞噬者有关联。”托丽娜已经了解到许多情报，分析也越来越准确，她顿了一下，笑容更甚。
“再说了，鲜血王朝已经在您的手中覆灭，他永远也无法找到答案，而您，可还给他留下了一个隐患，一个解释不清的隐患。”
她指的是罗德莉卡，这个正在烧柴煮饭的乖巧少女。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罗德莉卡就是他计划中的漏洞，我已经安排帕奇散布谣言了，这个小红帽五天前还在奇列姆接任务，不可能成为血指。”唐恩大笑起来，颇有几分知己的感觉。
他太快了，从离开化圣雪原算起，三天就灭了鲜血王朝，除非基甸·奥夫尼尔开了上帝视角，不可能将这些事联系起来，偏偏他又不认识蒙格，从哪寻找答案。
“所以您准备让他更加茫然失措？”托丽娜歪头想了想，以温柔的语气说道：“再用血指的身份，再怎么加深仇恨，只能逼得他暂缓计划，而您一样缺乏时间，也没兴趣和他斗智斗勇吧。”
“没错，要不是背后的马利喀斯，他还没资格让我浪费三天以上，若非史东薇尔太远也太坚固，我早就上门斩首了。”
“那就逼他亲自过来如何？”
唐恩微微一怔，摇头道：“这很难，基甸·奥夫尼尔这个人非常谨慎。”
杀葛瑞克的事情他就看出来了，自己藏在暗处，接二连三的抛出诱饵都不上钩，比蒙格都苟。
“要不咱们激进一点，抛出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诱饵怎么样？”托丽娜脸上始终带着笑，对着山洞昂了昂头：“比如一个本该死去的英雄，一个从地狱归来的复仇者。”
思维跳跃有些大，可唐恩作为一个顶级老阴比，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一亮。
妙啊。
他让维克假死，那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发出致命一击，比如基甸甩锅红狮子，本该死去的英雄忽然跳出来揭露真相，那绝对是一个惊喜，足够让圆桌厅堂颜面尽失，从而动摇领袖般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