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我到底什么地方没算准?
基甸埋着头往前狂奔,作为‘百智爵士’,他的技能最多也最繁杂,黑焰烧灼灵魂传来剧痛,让大脑前所未有的迷茫,于是也想不出结果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状态极差,根本没办法沉思,只有一个念头:
回奇列姆。
只要退回去,我就能慢慢思考对策,寻找到蛛丝马迹,就能东山再起,报仇雪恨。
跑,跑的再快一些,被那个怪物追上只有死路一条,必须抢在维克之前回去,将那些褪色者牢牢抓在手中。
不得不说,基甸在这种时候依旧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这也是一种能力。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这种事已变得毫无意义,双眼只盯着前方。
恍惚中,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坐在路边,身穿单薄的白色长裙,露出白皙而纤细的手,灿烂的金发泼洒下来,遮住了脸。
这地方怎么会有女孩?
基甸灵魂受到重创,但智商没有影响,不由放慢了脚步,提高警惕。
女孩似乎感受到了声响,慢慢转过头来,用一种极为清脆的声音说道:“迷途的人啊,你渴望短暂的休息吗?”
基甸瞪大了眼,这女孩极度温柔,却怎么都看不清脸,仿佛被一团浓雾所遮蔽。
风暴推进。
他毫无迟疑瞬间就扑了过去,举起权杖狠狠敲下,才不管什么女孩不女孩,统统杀掉了事。
铛——
手腕一抖,一柄战矛挡在前方,基甸双手颤抖与之角力,抬头一看,终于露出了笑容:“维克,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诈了。”
来者正是不惧者,虽然他也不知道维克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出匓现在面前,但这证明自己安全了。
黑剑终于到了,那个怪物追不上来,而杀了维克,我还能翻盘!
“当然是跟你学的,百智爵士。”维克面无表情,双手握住枪柄用力,将基甸**飞,“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吗?”
“我有什么罪可认的?”基甸稳住脚步,在心里嘲讽青年的天真,黑焰灼烧的伤痕正被秘药修复,拖得越久,他实力越强大。
“圆桌厅堂第一条,同胞之间不可自相残杀,纵然意见相左,一切交由圆桌会议评判,而你却勾结血指谋杀我,还说没罪?”维克言辞灼灼。
“哈哈哈,我说过了,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是一切。而且你也投靠了‘永恒女王’玛莉卡,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望着原形毕露的基甸,维克露出惋惜之色,缓缓摇头:“我没有见过玛莉卡,她也没有招揽我。”
“所以说你愚蠢而天真,只要你做的事情符合他们的利益就行了,你还不配被纳入麾下。”爵士带着傲慢,抬手指向身后:“看到那个怪物了吗?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那份力量足以完成你难以想象的事情。”
维克张了张嘴,仿佛哑口无言,但还是反驳道:“玛莉卡策划黑刀之夜,砸碎无上法环,推动破碎战争,还想要烧毁黄金树,动动脑子就能明白,这些阴谋都指向了咱们褪色者,想让我们变成她手里的工具!”
“我知道,而且比你知道的更多,就比如她这次为什么来阻止我,为什么利用你。”基甸很冷静,随着痛苦减弱,判断力也渐渐回归。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价值在于逼双指和无上意志卸下防备,让葛孚雷王回归,而王已归来,我们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反倒成了不稳定因素。”基甸前倾着身,一字一顿:“毕竟唤醒我等的不是玛莉卡,而是无上意志!”
他终于想通了,褪色者的潜力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没人会按照玛莉卡预设的计划前进,如果某一天出现了一个拥有天命的褪色者,将带着无限可能,把交界地横扫。
但起码现在是不行的,那么多褪色者聚集在圆桌厅堂身边,与黑剑合作,守护黄金律法。
维克闭上了嘴巴,像是有些彷徨,有些难以置信,艰涩的问道:“永恒女王到底想做什么?”
“烧掉黄金树,根除黄金律法,这是你说过的话,只要完成这个目标,无论谁来都可以,就比如那卡利亚。反之,谁阻碍她烧树,维持黄金王朝就是敌人,就比如我们圆桌厅堂。”
“你要守护黄金律法?宁愿成为工具?”
“不,成王才是褪色者的使命,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算了,你不懂权谋,她的计划之中出了个致命纰漏。”基甸笑了,放慢了语速:“她暴露的太早,会引起黄金树的反扑,葛孚雷成不了王,而真正的强者会从中寻找到机会,成为取代者。”
“强行插手两大势力,让无数褪色者丧失生命,就为了你这个机会?!”维克暴怒,拿起了战矛。
风暴吹得飞沙走石,他瞬间冲了过去,骤然暴起让基甸满脸惊愕,然后胸膛被当场贯穿。
维克喘着粗气,他本来伤就没好利索,如今动了真怒,觉得身体仿佛虚脱。
他慢慢抬起头,见到基甸正冷冷看着自己,用手握住了枪杆让他没办法拔出,维克这才注意到,对方胸口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没错,用尸骨铺就出一条通往王座的路,这就是褪色者的宿命!”
声音来自背后,暴怒的维克准备回身肘击,可一把金色的剑刃从他胸膛穿透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