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身穿纯白长裙的托丽娜单膝跪地，仔细查看着米莉森的猩红腐败。
她的表情专注而怜悯，也不顾脓水的腐臭味，非常心疼的轻轻抚摸，只不过大口喘息显得很累。
托丽娜是拼了老命跑过来的，孱弱的身躯现在都没缓过气来，圣洁的模样更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等忙活完，这才站起身来，平静的说道。
“还好，你的干预很及时，及时她主动释放了猩红腐败也没有被蚀入骨髓。”
唐恩盯着她，摩挲着下巴：“我只能稍稍压制，还有你为什么眼神里充满了怨念？”
还敢问我为什么？知道我提着裙摆跑了多远吗？
托丽娜深深吸了口气，挤出个和善的笑容来：“唐恩先生，能请您出去吗，我这就开始压制猩红腐败。”
“有什么不能看的？不就是一根金针么，我要能造，一样能解决。”
“可是您造不出来，哦抱歉，我说错了，您如果把我一口吃掉也能掌控这份力量。”托丽娜前倾着身，把头伸了过来，拉开衣领，露出纤细而精致的锁骨。
啧，有什么可得意的，不就是懂一些手艺活吗？
唐恩当然不可能吃了她，话说你这姿势是让我用哪吃，还有屁股撅这么高干嘛。
他也不想招惹这腹黑萝莉，便抓住托蕾忒的手。
“走吧走吧，让她慢慢弄，不过你速度快点，我还急着去希芙拉河。”
唐恩踩上台阶，干脆回到了废弃的教堂里面，心说托丽娜神神秘秘，不就是把金针插进体内就完事了吗？
教堂有些破烂，黄金树的光芒从屋顶破洞照进来，能看到尘埃在光束中漂浮，唐恩看了眼东倒西歪的长条椅，也没心思去坐，便转过头来。
“托蕾忒，你又想干嘛？”
小牛马正弓着身，鬼鬼祟祟，一副捕猎的前奏。
被唐恩看见她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扑了上来，双手搂住唐恩的脖子，不由分说就要舔。
她今天很高兴，当然要发泄出来了。
妈耶，你真是灵马，而不是抱脸虫变的吗？
唐恩赶紧往后躲，好在有备而来，洒出一大把罗亚果实，本来已经扑近的托蕾忒顿时转向，在空中就把果子吃进肚里。
那模样，就像哈士奇接飞盘。
呸呸……
她咀嚼了几口，又全部吐出来，垂头丧气的看着唐恩：“不……好吃。”
怎么可能不好吃，你以前可是差点把我吃破产的。
唐恩一愣，随即猜测变人之后是不是换了口味，便掏出一块面包来，这是梅琳娜在离开红狮子城的时候做的。
他撕下一块丢了过去，而托蕾忒接住，看都不看就往嘴里塞，那满足的表情显然是很喜欢。
吃相好难看，还保留着当牛马时的野性，不过既然当了人，就得有个人样。
“托蕾忒，过来坐下，别乱动，更不许舔我，不然这块蛋糕我就吃了。”唐恩一边安抚一边僉威胁，总算让小牛马安静的盘腿坐下。
他捡起一块断木，刀锋快斩，精若毫厘的刀法之下，将断木切成了梳子，然后慢慢从托蕾忒灰色头发上梳过。
灰发长且蓬松，就像是一堆野蛮生长的杂草，唐恩的手慢慢拂过，总算让长发柔顺起来，还让人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就像是在替一只布偶猫梳毛。
呼噜噜……
托蕾忒眯起眼，发出很舒服的声音，就像是要睡着了一般，那份野性的躁动也变得安静起来。
唐恩很喜欢这份安静，一边梳毛，一边问道：“托蕾忒，你喜欢变人吗？”
“嗯，这样就有更多好吃的，有了手，也能抱住主人了。”托蕾忒说着就要撑起来，结果被唐恩死死摁住。
“别动，还想不想吃蛋糕，还有你叫我主人？”
“嗯，不然叫你什么啊。”托蕾忒纯净的双眼中有些苦恼，这是那头古龙告诉她的。
也对，托蕾忒属于我的私人物品，确实该叫一声主人。
他哑然失笑，觉得在交界地与很多很多人建立了联系，有老师，有仇敌，有爱人，也有徒弟，现在牛马女仆都有了。
他停下手，原本杂乱蓬松的灰发已经变得柔顺，本想着给一身宽松长袍的托蕾忒换一件衣服，结果被她给拒绝了。
按小牛马的话来说，这衣服很舒服，穿得太多感觉手脚不灵活。
虽然像是个野孩子，但唐恩也由着她了，就站在旁边看托蕾忒大口大口的吃着蛋糕。
“慢点慢点，咱们当人就得讲点礼仪，得学会约束自己。”
“可龙小姐让我保持下去，说我的心还是野兽好点，不能彻底被人给驯服了。”托蕾忒瞪着大眼睛，当然嘴里没停，三两口就把蛋糕塞进嘴里，脸都圆了起来。
兰斯桑克斯这乐子龙还真有点哲理啊，对，古龙也好，灵马也罢，如果连这点兽性都给弄丢了，那与普通人也没有区别。
龙女喜欢装糊涂，但那颗心比谁都要清醒。
“她说得对，你就保持现状吧，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真被你给吃完了，如果还想要，下次找梅琳娜再做点，她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很高兴。”
“梅琳娜姐姐，嗯，我有好多话要给她讲，还想好好舔一舔她，尝尝味道。”小牛马顿时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唐恩暗笑，他正陪着梅琳娜等人乘龙越过史东薇尔，一边倾听梅琳娜与瑟濂互怼，一边俯瞰这座雄城。
他压抑住冲动，只说了找到米莉森，没将托蕾忒的事情告诉她们，就当留一个惊喜吧。
利耶尼亚也到了，这边也得加快速度，等米莉森醒来，立马就去希芙拉河。
他看了眼正美美舔手指的托蕾忒，慢慢站起身来：“咱们下去吧，托丽娜也该弄完了。”
“可我还想梳头，感觉好舒服。”
“不怕我把你毛给薅秃了？”
托蕾忒直接凑了过来，用手环住唐恩的脖子，来回甩动着脑袋，长发就跟马尾似的甩来甩去，扫过男人的脸，让他差点打喷嚏。
真是服了你了。
唐恩看着那双纯净的眸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来：“就五分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