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没事做?”
“暂时是吧,还得观察一阵子。”
“那你跟我来。”瑟濂扶桌起身,侧过头道:“为师有礼物要送给你。”
不知为何,唐恩听到‘礼物’就头皮发麻,之前几次实在没给他留下什么好映象。
“呃,我能去找伊吉吗?想问问‘碎星’还能不能继续加强。”
他话音落下,就看瑟濂停在门口,柔和的辉石灯让她侧脸显得更加白皙,蓬松的刘海又遮住了大半表情。
安静的魔女叹了口气:“徒弟,你之前陪了梅琳娜,就不能陪一陪为师吗?”
这关梅琳娜什么事?
唐恩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他也不是笨蛋,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老师这是吃醋了,借礼物之名想让我多陪陪她,不过她什么时候变得在乎这些事情了。
有些意外,却又没那么意外,本来人就是在不断改变的,比如菈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鬼知道她是个故作威严的傲娇,比如梅琳娜,那只呆头鹅居然会脸红,以前打死也不相信。
“我很期待,老师。”
刘海依旧遮住面容,瑟濂却叹了口气:“徒弟,你有时候流露出来的温柔真是让人咬牙切齿。”
“为什么这么讲??”本已走到身后的唐恩有些莫名其妙。
瑟濂稍稍抬起头,这下终于让人看清了那张绝美的脸,湛蓝的眸子带着几分莫名色彩:“让人忍不住把你大卸八块,这样为师就能独占一块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唐恩揣摩许久,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我这位老师,莫非有病娇的潜力?
事实证明唐恩想多了,所谓礼物不过是瑟濂的借口罢了,两人去往学院三楼宿舍,打开门又是一副熟悉的场景。
原来瑟濂还是选了十几年前的房间,即使她现在已经成了首席魔法教授,即使这属于讲师的房间已经有些狭小。
唐恩站在门口,看到凌乱房间露出几分怀念的表情来,那时他什么都不懂,菜的如同一只鸡,主动向菈妮申请跑来当间谍,投身于敌军老巢之中。
记得当初他还很戒备瑟濂,生怕被这个残忍的魔女当实验素材解决了,后来才慢慢放松警惕,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真令人怀念啊,以前我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写论文吧,最长的一次三天三夜都没有睡觉。”唐恩伸手拂过木桌,感受着桌上轻微的木纹。
咚。
话音刚落,从身边就落下了一大叠书本。
“你怀念的话,现在就可以重温哦,这里有十五份最新论文,你可以试着解析一下。”
啊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用来做题的吗?
唐恩表情一滞,勉强挤出个笑容来:“不是让我来陪你吗?”
“对啊,但不要用凡夫俗子的概念来评价魔法师,你好好做题,我就在旁边纠正,在思维上碰撞出火花,这才是最好的约会。”
亏您能把‘约会’这两个字说出口,托丽娜也是,老盯着梅玲娜干嘛,倒是来教一教这个奇葩老师啊。
唐恩用手扶额,丝毫没觉得之前在红狮子城做的有什么不对,不过既然老师喜欢,那就由着她吧。
他拿过第一本书,翻了几页,发现这是辉石频率的研究,这对他而言很简单,毕竟双源辉石植入已经准备许久了。
“老师,那个双源辉石植入准备的怎么样了?”唐恩头也不抬,笔尖沙沙作响。
“进度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不过你两具分身会分摊力量,还是等到合二为一比较稳妥。”
“嗯,那得等我见过死王子再说,话说老师对死亡有兴趣吗?”
“没,神祇毫无意义,更别提已经陨落的神祇。”瑟濂坐在旁边,用手抱着膝盖,盯着唐恩的侧脸出神。
她见过自家徒弟很多种面孔,有盘算阴谋时的狠辣,有浴血奋战时的狰狞,也有击败拉塔恩之后的光芒万丈。
可那些场景与此刻相比都差了好远,即使这里没有万众瞩目,只有老旧的辉石灯,照亮男人专注的侧脸,也没有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唯有笔尖沙沙作响的静谧。
凌乱屋内,一张老旧方桌,男人专注地书写,魔女下意识的探出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
“老师?”唐恩刚写完第一篇论文,被这么一拍,从专注中回过神来。
他还没来记得扭头,耳畔已感受到微热的气息,瑟濂将下巴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他听到了一种古怪的语调。
“别动,为师来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