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带帽白色长袍,褐金色马甲的调香师快步走过长廊,两侧卫兵投来目光,很快又转到旁边。
在罗德尔是不存在刺客的,因为他们的王不再是孱弱的贵族,能够把任何刺客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黄金树近在眼前,璀璨光芒让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庭院内、屋檐下尽是全副武装的骑士,那厚重而精致的甲胄反射着黄金树的光芒。
披着金线长袍的侍女走过长廊,见到路过的调香师屈膝行礼,长久的礼仪训练让她们看起来依旧美丽而优雅。
至少在当下,罗德尔与黄金王朝鼎盛时期没什么不同,依旧丰饶、瑰丽,甚至在消灭了大部分贵族之后,普通人还变得更加富有,只不过士兵多了一些,也少了许多矫揉造作。
调香师匆匆回礼,转过一个种着小黄金树的花园,再踏上白玉亰石堆砌的台阶,巨大而方正的建筑近在眼前。
铁制大门两侧站着黄金树守卫,他们没有骑马,可巨大身躯依旧像铁塔一样带来无穷的压迫感,见到调香师接近,将长戟交叉,头盔缝隙中的眼睛稍稍移去。
“何事?”
“‘治愈者’托莉夏有重要军情要报告给葛孚雷大人。”
两名黄金树守卫沉默了片刻,将交叉的黄金戟分开,转身推动铁门。
嘎吱,嘎吱——
齿轮转动,铁门一寸寸被推开,而里面的喧嚣声也传进了托莉夏耳中,那是讨论或者说激烈争吵的声音,而随着扩大的门缝,他也看到里面的场景。
巨大的方桌上摆着沙盘,那是亚坛高原的模型,数以十计的骑士或手持羊皮卷,或拿着长杆围着沙盘争吵,好像在确定作战方案。
正对大门的墙上有一面巨大的交界地地图,被蜡笔涂成红、蓝、黑三色,各自地盘显得泾渭分明,而地图下摆着一张铁王座,白发王者斜坐于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抚摸着旁边的巨大狮子,看起来很是惬意。
这就是罗德尔的战争教堂,屡次征服的原点,庙算在这里开始,凯旋的酒宴也在这里结束,自从利耶尼亚战争结束之后,教堂已经荒废了太久。
葛孚雷眯着眼,用手掌一遍遍摸过野兽宰相的鬃毛,他的确惬意,沙盘上的一枚枚棋子就是最好的油画,骑士们的争论声就是最好的音乐,这陶冶着他的情操,正如藏在鞘中的长刀等待出鞘得那一刻。
这时,他看到了门口的调香师,微微坐的端正了一些,招手道:“托莉夏,有事就到我身边来。”
“是。”调香师快步穿过满堂的骑士,在王座阶梯下方单膝跪地,“葛孚雷殿下,我有重要军情汇报。”
她用的是殿下而非陛下,事实上现在罗德尔只有熔炉骑士会称葛孚雷为陛下,好在后者也不在乎,让人臣服靠的又不是称呼。
“说,尽量归纳为一句话。”葛孚雷摆了摆手,他太久没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让这群笨蛋爽快一些,什么汇报前先念赞美诗,真够蠢得。
“希芙拉河的英雄石像鬼已经陨落,永恒之城的人要出来了。”托莉夏果真是归纳成一句话。
葛孚雷听到,双眸先是睁大了稍许,随后又眯了下去,扭头看向王座旁的雄狮:“你要的人来了。”
瑟洛修已经抬起头来,眼中没有太多的惊讶,这种情况本就在他预料之中。
“是那个征服诺克隆恩的卡利亚人,没想到他还真的敢往前,而且他是怎么找到导水桥的?”
“但他就是找到了,还有你带着奥陶琵斯他们去,为什么不杀了他?”
“诺克斯人是敌人,况且这人不弱,贸然进攻损失会很大,而他并非不计代价也要杀死的存在。”瑟洛修自然有一番道理,依旧显得很理智。
真正的大敌在利耶尼亚,拌一拌手指就知道了,那边有多少个半神级战力。
“所以你永远都当不了王,尽玩些花样。”葛孚雷笑了起来,胡子皱成一团,“但他追来了,现在你说怎么办?”
瑟洛修没在乎王者的嘲讽,对着调香师问道:“两只英雄石像鬼陨落用了多长时间,按回馈,又被命中了多少下。”
交界地并没有安装摄像头的能力,可现在机制健全,对于看门狗提供的情报也有专门分析,托莉夏立刻就把结果汇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