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柄古怪的武器,那玩意就像一柄弯曲过头的镰刀,刀背还长着锯齿。
“日蚀勾剑,原来就放在这。”
“你能给我解释的机会吗?”托丽娜白他一眼,扬了扬手里的勾剑,“送你了,就当是护送我回来的礼物。”
这是一把传说级的武器,可唐恩没有接,反而笑着说道:“回来这一路上可不愉快,就这也还送礼?”
托丽娜嘴角一抽,顿时想起了钻下水道的惨痛记忆,冷声道:“不许提这事,信不信我翻脸?”
“过河拆桥是吧,来了自家地盘就变得很勇。”
“哼哼,这可是我家。”
“那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抱起来,打安塞腰鼓?”唐恩眯着眼,慢慢走过去。
托丽娜不懂什么叫安塞腰鼓,可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别乱来啊,外面可都是忠诚于我的骑士!”
“那又怎样,他们又打不过我。”
“还有玛莲妮亚呢,我的锋刃!”
“她还在睡大觉呢,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对手。”
托丽娜抿了抿唇,乖乖行了个屈膝礼:“好好好,你拳头大,你说了算,这总行了吧。”
“嗯,纵然你有千面,但平时模样我更喜欢一些。”唐恩哈哈大笑,觉得这托丽娜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啧啧,你刚才说了‘喜欢’?”
唐恩笑容一滞,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摆出一副扑克脸道:“没有,是你听错了。”
哼哼,我一定会找机会打小报告的。
托丽娜像是抓住了把柄,又把勾剑扬起:“话说,你真不要?”
“给你留个念想吧,我并没有收集癖。”
日蚀勾剑代表了一段往事,即使现在已经没有存在必要了,当做纪念也不差。
托丽娜把勾剑放了回去,望着教堂外面的暴风雪,还有如雕像般肃立的骑士,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唐恩聊着天。
就像她是如何获得失乡骑士们的尊敬,唐恩还以为用了魅惑,却被她讥讽,男人扬了扬拳头才好好回答。
嘴炮罢了,她说服了尼尔,告诉他们,只要团结在一起,随处都可以是故乡,于是这一脉失乡骑士就在索尔城扎下根来。
这当然是善政,用在正确的人身上就很有用,说句不好听的,托丽娜相当于用一座破城,换取一群强者替她守了许多年大门。
两人聊着,失乡骑士将火炉烧的很旺,连唐恩都脱去了盔甲,等风雪减小,还没出发,便有马蹄声远远传来。
抬头一看,金发女骑士跃下马背,神色激动的走来,那如湖底般的翠绿双眸,不正是芬蕾吗?
“米凯拉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她抖落头顶风雪,激动的单膝跪地,顺带看了眼唐恩,“您真的把他带回来了。”
当初许下承诺,她其实没抱多少希望,可现在米凯拉不仅回来了,似乎还没受什么影响的模样,等于十几年前数万大军没办成的事情,他一人搞定。
这个恩,圣树上下必须记。
“芬蕾,多少年不见了,你好像变得冲动了一些。”托丽娜带着微笑,比之前更真诚一些,毕竟芬蕾不仅是骑士,也是从小的玩伴。
“是听到您的消息,太激动了,我们等这一天已经许久。”
何止是许久,原本世界线上,他们得等到时间尽头,当圣树倾颓,绝大部分子民和骑士灰飞烟灭,他们王依旧没有归来,只剩玛莲妮亚孤寂的坐在地底,等待兄长回来。
托丽娜也有些恍惚,困在地底时间根本没有概念,若非唐恩把她救出来,以她的智慧,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艾布雷菲尔是什么模样。
“玛莲妮亚,她还好吗?”
唐恩注意到,托丽娜在问这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种温柔的表情。
“殿下还好,如今我们把她悄悄放在圣树底下,腐败侵蚀经过瑟濂小姐的药减慢了许多,只是对外界,他们相信玛莲妮亚殿下已经痊愈。”
“怎么个痊愈法?”托丽娜眨眨眼,她这刚回来呢。
“他,唐恩先生。”芬蕾指了指在旁边看戏的男人,小声道:“她扮成了玛莲妮亚殿下的模样,很真实,连我们都差点被骗过去。”
托丽娜猛地回头,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有此等绝活,玛莲妮亚可不是随便就能演出来的,那种锋锐感世间罕见。
“你要不给我表演一下?”
唐恩移开了目光,上次那事姑且也算是女装吧,这种破事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