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过抡起左手拳头砸向巫魔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砸了个空,拳头穿过黑色瘴气,陷入巫魔的头颅,又从黑色的前胸划出,他就像打在一个虚无的影子上。
然而巫魔却始终牢牢的抓着南过的手臂,他又从黑瘴中探出另一只手来,仔细抚摸着南过右臂中的渡冷钉,任凭南过对他虚化的身躯拳打脚踢也毫不在乎。
“可惜可惜,先天之晶成型过早,此时足取,着实暴殄天物,本座又当如何安置尔身?”
“当成你亲爹供起来呗!”
南过朝他啐了口口水,没想到连口水都在巫魔身上一穿而过。
接着南过便突然想到,对方的身体虽然能虚如幻影,但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总不至于也是幻影吧,如果没有实质,又如何能抓得住自己。
所以南过立马朝拉着自己右手腕的那只黑手劈出了一记手刀,但他劈中的却还是自己的右手,巫魔的黑色手掌在瞬间就化成了一团黑烟。
正当南过想再次奋起挣扎的时候,衔着他衣领的骨兽忽而扭转头颅,将他高高摆**向空中,复又重重掼摔在地上,接着再如法炮制,几次三番将他砸向地面。
一开始南过还能通过强悍蛮力来绷紧全身肌肉,以此抵御着猛烈冲击,可终究他还是个凡体肉胎,被骨兽如同摔泥饼一般拍了三五次之后,南过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四分五裂了一样。
“你特么够狠!”,南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用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巫魔说道,“你是吃准了我这身衣服质量好对不对!
今天要是穿了件羊毛衫的话,老娘早就跑了!”
“不知所谓!”
巫魔轻轻摇了下头,从缭绕瘴气的黑袍中伸出六只手臂,分别锁住南过的手脚四肢,又用余下的两只手臂撑开了南过的嘴。
几条手臂都是那么力量刚猛,让南过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现在他就是想说句话都十分艰难。
再然后,巫魔俯下身靠近南过,从黑色瘴气中又伸出了第七只手,这只手不像巫魔的其他手臂那样黑如暗影,确是意外的白皙而纤细,浑如豆蔻年华少女般的纤纤素手,这只粉雕玉琢的小手中捻着一个麻糖大小的蓝色药丸,直接扔进了南过嘴里。
本能告诉南过这东西绝对不能咽下肚皮,可是蓝色药粒入口即化,容不得他抗拒,直接化作一股热流贯喉而入,一股燃烧过的皮革与腐败杏仁的味道充斥着口喉。
巫魔松开他的嘴,将他翻了个身,后背朝上。
南过试图呕出被强行灌下的药物,可越是用力,咽喉处的筋肉却收得越紧,他顿觉大事不妙,更加猛烈的挣扎起来,不料施力过当,竟然把自己的胳膊扯得脱了臼。
南过放弃了挣扎,因为现在每动一下,自己滑脱出关节的右肩都疼痛无比。
“你信不信,其实我认识你们管理员,只要我吩咐一句,分分钟就把你拉黑!”
南过疲惫不堪的将脸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说着一些连他自己都未必理解的话语。
巫魔伸出自己白皙的指头,抵着南过的后颈椎,一个杯口大小的黑色符印便烙在了那里。
南过只觉得自己后颈上那块皮肉与骨骼,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同时啮咬啃噬一般痛不欲生。
南过咬紧牙关抗过了那阵痛苦,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汗湿,即使巫魔放开了所有钳制他的手臂,他依然那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特么,是不是和那个姓白的老太太是亲戚啊,都这么擅长折磨人!”
“不知所谓!”
巫魔歪着头,赤红的双眸眯得狭长。
骨兽的腹肋开散,他飘身而起,进入了骨兽腹中,在里面他捧起一条血淋淋的人腿不住点头,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稀罕的宝物一般。
“玄旅,好生养活自己!”
巫魔遥遥望着一滩烂泥似的南过,语气古怪的说道。
“尼玛!”
南过倾尽全力也只能朝他比出一个中指。
巫魔与骨兽就那么遁入地下消失了踪影,一如来时那样的突兀。
南过像条虫子一样弓腰曲颈,手脚都已经彻底脱了力,几番努力挣扎,才让自己成功的翻过身来仰面朝天。
星空清澈,那弯月牙不知何时已经爬过了中天。
“我特么要是知道生辰八字,真得去找人算一卦,这命也特么的太苦逼了!”
南过又歇了好一阵也没能爬起身,他突然留意到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让他猛地一个激灵,以现在的状态如果偏巧碰上什么野兽,自己可就算是彻底交代了。
等他仔细的看清楚之后,才发现是贲槡在那里搞出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