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身后!”
代号为巽的剑眉男子大声疾呼着向惊的身边跑去,他看到远处的南过朝惊那里掷了一块石头,飞石的速度简直叫人胆寒,南过距离这边至少七八十步远,但那石头好像刚从南过手中脱离,便直接射到了惊的背后,如此凶悍的膂力,简直让人后背发凉。
巽在跑动中本能的结出刀决,一口精铁巨刃刚刚在惊的背后成型,便被那颗飞石打散。
他只觉得手心一疼,捻着刀决的右手虎口迸裂,儿口般的伤痕中白骨森森。
然后是一声闷响,惊扑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左侧肩胛被砸得血肉模糊。
看着惊瘫软倒地,巽的双眼充血,一双剑眉颤动不已,据他所知,这个惊其实是门爷发话才一路畅通进入机巧房的,她应该还是门爷一个不远不近的亲戚,其中用意再明显不过,八绒八齿术能卓绝武力强悍,谁又能保证他们绝对忠诚,不安插几个明里暗里的眼线实在说不过去。
但现在惊出了事,身为机巧房统领的门爷,怎么可能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
巽目光狰狞的望向南过,点指怒声说道:“你到底是谁,难道也是阶牯城的败类?”
“阶牯城确实有几个败类,但你们两个窝囊废却不敢去招惹,只会在这里欺负平胸的大龄剩女,你特么还好意思叫别人败类。”
南过说道,他从身旁捡来几只散落的投茅,直接扯断了锁链,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投茅的材质不凡,握在掌中稍感压手。
之所以到现在才站出来,是因为南过摸不清那两个人到底有多厉害,浑身钢盔铁甲的车堡居然被他们像切豆腐一样轻松肢解,南过实在没底气和他们叫板。
可是大淑被抓了,他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当个缩头乌龟。
“走后门进来的就是走后门进来的!”
离侧目望着扑在地上的惊,神色冷漠,然后他又对着巽说道,“那人不像是术士,大概只是个有把子力气的武夫,要我帮忙吗?”
巽对这话置若罔闻,南过站得有些远,不在他刀罡所及的范围之内,但他又不想拉近距离,毕竟那厮的膂力奇大,不论朝自己扔来什么都很凶险,机巧房的高手几乎都是依靠大量虎狼之药来强行拔升的修为,他虽然拥有武体后期的攻击力,却没有后期术士那么敏锐而坚实的护体真元。
几经权衡,他捏了个双手刀诀,弓起双腿,将刀决猛的向前推出,一口丈余长短的银背大刀,凶猛无比的朝南过那边劈去。
与此同时,南过也朝着他们这边掷出了两只投矛,速度奇快,一支投矛正打在那口银背大刀上,被刀锋直接斩成了两团卷曲的废铁。
另一支投矛与大刀擦肩而过,向着巽的心口射去。
“御像——风坚!”
离也走上前来,左手捏诀,一面风墙在巽的身前演化而生。
此时在离的身侧,跟随着一尊不及两仞高的无首战甲,战甲单手拖着大淑的两只脚踝,就那么毫不在意的将她一路拖行。
那支投矛凌厉的射了过来,却被诡异的风墙阻挡,改变了轨迹射向他处。
而巽的那口大刀南过却无从闪避,无论他躲向哪里,刀锋所指的依然是他。
正当他惊惶无措时,大刀已经迎面劈来,轻松斩断他手中的几只投矛,情急之下,他也只能徒手招架,当他手掌接触刀锋的瞬间,却并没有感觉如何吃力,刚刚还势如疯虎的大刀,在他掌心里竟变得虚弱如死猫一般。
巽的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虽说自己强制将刀罡推出了太远,但也不至于就会变得那样弱不禁风,而且,现在自己手上所捏的刀决根本无法散开,也就是说,此刻他等于是被人封了武体,进退不得。
抓着大刀的南过灵犀所至,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便是放龙入海纵虎归山,于是他就用左手握紧刀背拖曳而行,在地上捡起几支投矛插在腰间,朝着那两个人的方向走去。
“离,我动不了了!
此人万分古怪,不能容他继续接近!”
巽满头大汗的说道,他仍是保持着弓腿捏诀的滑稽姿势。
无首战甲掐着大淑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大淑伤得太重,早已精疲力竭,就连手里的箱子也掉在了地上。
“狗东西听好了,你就给我跪在那里不许乱动!”
离有些懒散的对着南过喊道,“若不然,我立刻戳瞎她的双眼。”
南过却并未停步,他取出怀中布袋套在右手上,继续大步流星的朝他们这边赶来。
“听不懂人话吗?
我让你停下,否则我杀了你这同伴!”
离显得有些惊异,那人绝对和自己手中的姑娘关系匪浅,可他又为什么不受威胁,为了麻痹自己而故作姿态吗?
南过走的已经很近了,他左手拖着银背大刀,右手在腰间抽出一支投茅,似乎也并未多想,便全力朝着离的胸口掷去。
离的双眸一冷,运转术力调动无首战甲,将大淑的身体横陈在自己身前当做肉盾,只听噗地一声血花翻滚,来袭的投矛刺在了大淑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