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目光凶狠的盯视着南过说道,“你是在河东杀了那个稽匪将军的人犯,没想到阶牯城居然窝藏朝廷通缉捉拿的要犯,如此包藏祸心图谋不轨,他那个狗屁城主算是做到头了!
主上会去查抄了他的城池,屠光他的亲随,他自己则会被收监到京都天牢,后半生只能在大狱中度过。
你们这些痴心妄想的叛逆,迟早把你们送上刑场。”
巽说罢,放声大笑起来,身体上被断骨刺破的伤口血流如注。
南过起身来到巽的身边,巽先是面色一冷,继而洒然露笑,“你以为杀掉我们便相安无事了?
机巧房没有做不成的事,只要你还在大厉境内,早晚会落到门爷手中,到那时不光是你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你的父母亲族,甚至是先祖坟冢都难以保全。”
对于巽的恫吓,南过根本没往心里去。
但他还是抽了巽十来个耳光,抽得他鼻塌眼斜下颚粉碎。
不得不说,巽的身体比之常人过于坚实,即使被打成这样,也还是高声怒骂精力十足。
“我特么抽你不是因为你吓唬我,知道吗?”
南过一边将他的黑衣撕扯下来,一边继续说道,“是因为你特么说要刨我家祖坟,你大爷的,你丫要是真能刨得着,我特么跟你姓。”
南过一转身,松去了离脖子上的藤蔓,然后也是噼里啪啦的一通耳光,可怜离刚刚险些窒息而死,这一通疾风骤雨般的耳光直接将他抽得晕死过去。
南过也懒得再废话,直接剥了他的衣服拿走。
一块食指长短的玉符从衣物中掉落出来,兽齿状的玉符中心雕刻着一个“离”字。
“你的腿还有知觉吗?”
南过俯下身去,握紧大淑腿上的一支投茅问道。
大淑知道他要做什么,喘息变得急促,却有些不敢回话。
投茅两端都是带有逆刺倒钩的,直接拔出来会造成二次伤害,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不处理的话就无法带她离开。
“要是怕疼,我可以直接把你打晕,但我手上也没个轻重,倒是不怕直接把你给打死,要是打成了傻子可就要命了。”
南过毫无征兆的拔出了两支投茅,和她说话也只是为了分散精力,大淑两条腿上撕皮连肉血流不止,纵使她极力克制,却也还是全身剧震,大声地叫喊起来,她的十个手指全都深深抓进了泥土中。
南过连忙用撕好的布料进行包扎,左腿还好,但右腿上的伤口实在过大过深,像是伤到了静脉,鲜红的血液浸透了一层层布带,淅淅沥沥的流淌到地上,不做处理的话,大淑性命岌岌可危。
“我这有几片感冒药,你先拿去顶顶!”
南过取出怀中荷包,挑了一颗最小的连城蕨种子,直接送进了大淑的嘴里。
这倒不是他抠门,大淑的体质并不怎么好,南过怕给她吃了大些的会受不了。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大淑两弯黛眉微蹙,疑虑重重的问道。
“你信任我吗?
信任我就嚼碎了咽下去,不信任我的话,就由我来帮你嚼,然后吐进你嘴里逼你咽下去!”
南过满不在乎的说道。
大淑盯着他的眼睛,将嘴里那颗种子咬碎,爽利的吞了下去,双眸中,闪现着一抹决绝之色。
片刻后,大淑浑身汗水淋漓,骨骼噼啪作响,身体上的每一处肌肤,每一块血肉都痛彻骨髓,那是种难以忍耐的疼痛感。
大淑开始尖叫挣扎,抱着南过的身体越搂越紧。
南过轻抚着大淑的脸,正准备说两句鼓励的话语,大淑却直接疼得晕了过去。
~当大淑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客房中,窗外阳光弥漫,空气清新,间或传来沿街商贩的吆喝声,房间中的桌椅陈设质朴无华,却都打理得整洁干净。
在她的床边,一个茶须大汉正坐在那里打着瞌睡,床头的桌案上,摆满了吃食,有荤有素,还有水果与甜点。
老实说,大淑是被饿醒的,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会那样饿,饿得看见桌椅板凳都想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