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向道路前方,只见路边的一个石墩上坐着个光头大汉,汉子五大三粗,赤着两臂,浑身筋肉虬结,透过他撑开的衣领,一条龙形刺青若隐若现,青色龙纹的尾巴漫过脖颈,正好蜿蜒在他光亮的头顶。
这人脚上的战靴配有铁甲,胸口处有一面残损的护心镜,两只手腕上戴有鎏金的精钢护臂。
光头汉子像是腿上有伤,他一只手上搂着柄粗木鞘的大刀,另一只手上却握着个枯木拐杖。
“你将一个人打成了狗,拍拍屁股就想离去吗,天底下哪有这等美事?”
光头目光森冷的质问道。
南过笑了笑,对他说道:“那你的意思,我还得再找条狗来,把狗打成人样才能走吗?”
“少他娘油嘴滑舌,将你身上的银钱全都掏出来,否则你别指望再能迈出一步!”
光头说道。
南过有些心里没底了,最近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碰到奇异术士,而且还都是些足金足两的人物,他现在连把锤子都没有,心虚一点也算正常。
况且这光头应该看到了他殴打那个村汉的情形,面对自己超常的力气,他还有胆量在这里拦截,很可能有些过人的本事才对。
南过低声对背上大淑问道:“这个秃子厉害吗?”
“并未见他出过手,我怎么知道?”
大淑说道。
“我是问,他会不会什么奇异术!”
大淑细致的打量着光头说道:“没有气感,看上去不像,你看他筋骨确实强壮,但身上的肌肉并不均匀,有些地方都严重走了形,大概连武体外放都没有修习过。
我觉得他所仰仗的就只有气力过人,以及他怀中的那口大刀。”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南过说着,挺起胸继续向前走去。
光头握起怀中大刀,奋力劈斩在了南过的前路上,霸烈无比的刀罡竟然斩出一道深度惊人的沟壑来。
大刀上粗糙的木鞘四分五裂,露出里面乌金质地的一口重刀,厚重大刀长过四尺,宽逾一掌,刀身质朴无华,没有纹理,也没有血槽,连刃口都是钝的,但整只大刀却金芒致密,光泽内敛,一看便知绝对是口有来历的神兵利器。
光头转手提纵,手中重刀似裹挟着风烟,再次重重力劈而下,南过连续向身后退出五六步远才躲过那一记绝杀。
南过足跟撑地两脚一转,十数支红花滕蔓拔地而起,在光头的身上竞相缠绕。
光头却凌空跃起,然后一刀劈斩在藤蔓疯长的地面上,一击过后,红花凋落,藤蔓寸寸断裂。
南过只觉得脚心酥麻踝骨刺痛,险些站立不稳,一跤摔倒在地上。
光头稳稳落地,猛的躬身去扶右腿膝盖,他皱着眉头倒抽冷气,似乎那只膝盖生了什么严重的病症。
“花间乱步,小道尔!
只适于暗地偷袭,登不得台面,你除了这下三滥的伎俩,还能有哪般手段?”
光头歪起嘴角笑着说道。
“我呸!
你丫一拦路打劫的,居然还有脸说我下三滥。”
南过边说边向后倒退着步伐,这光头的重刀威力刚猛,似乎能轻松砸断人的手脚,“你不也就是凭着那把破刀吗,真要是想明来明往,你就把刀放下,我绝对把你脑袋打出屁来!”
光头冷冷一笑,如何能理会如此幼稚的挑衅言语,他猛然间劈刀横斩,一股精悍无敌的刀罡激**而起,势如天兵压境,推山填海。
南过绷紧双腿,猛的高高跃起以避锋芒。
光头早已算准了时机,在南过跃势尽衰,于空中急速下坠时,他猛的纵身而起,奔着南过迎面撞来。
“遭了!”
南过心下大惊,紧紧搂住背上大淑的双腿。
光头倒转重刀,将铁杵般的刀口刺向南过前胸。
南过犹如迎头撞上了一座大山,胸前的骨骼险些粉碎,他噗的一声喷出一口浊血,然后整个身体重重的摔向地面,在空中他极力掉转四肢,将背上大淑紧紧抱进怀中。
轰隆一声,两人撞倒一座土屋,深深掩埋在了砖瓦堆中,索性这里是间空宅,没有殃及他人。
光头落地后,又是极其痛苦的扶着右腿膝盖。
南过捂着胸口自废墟中爬出,早已头破血流,怀中的大淑倒还算好,但也是嘴角溢血。
“你怎么样?”
南过紧张的对大淑问道。
“咬舌头了!”
大淑平淡的对南过说道。
南过一阵无语,自己都被打得快成烂酸梨了,她这个后期术士好像还是没有出手救场的意思。
“咱们还是快逃吧,以那人的腿疾,定然是追不上咱们!”
大淑认真说道,说话时有些大舌头。
“你也知道他有腿疾啊,咱们俩被一个残疾人欺负成这样,你还好意思吵着想跑!”
“这也好怪我吗?
我的术力还在回复阶段,现在若想调动印纹禁制颇多,你又这么不争气,根本打不过人家,咱们不逃的话难道还要留下来请他吃饭吗?”
大淑半嗔半笑的说道。
“这也好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