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南过小题大做,也不是防备着美玉讹诈自己汤药费,南过自己有多大力气他心里很清楚,虽说最近倒是可以控制力道大小了,但刚刚撞上去那一下他可是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根本来不及刹住力气。
而且美玉看上去真的伤到了,破烂的衣袖里面都能看到零星血迹。
身形佝偻的郎中起身走过来,随手抓了把鲜药叶在两手上揉匀,来进行简单的消毒。
“我看看!”
老郎中先是探手摸了下美玉的后脑海,接着开始检查手脚四肢,最后翻看了她两只手臂上的擦伤。
“大叔啊,我没事了!”
美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阵骨碌碌的转动,然后就准备从**爬起身。
南过一把按住了她,她便捂着右肩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她这不会是骨折了吧!”
南过对着郎中问道。
“骨头没事,一点皮外淤伤,没什么大碍,即使真的骨折了也是被你给按的。”
郎中捏了捏美玉的肩膀说道。
南过抓了抓眉毛,一脸疑惑的看着郎中问道:“你看都没看就说没事,不怕误诊吗?
再好好给瞧瞧,别总这么糊弄事,当心我去三伦那里举报你,吊销你营业执照!”
郎中撇着嘴,有些鄙夷的看着南过,然后故意很大声的对美玉问道:“小丫头,你让我看吗?”
“不让!”
美玉瞪圆了眼睛,两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
老郎中颇有些自得的笑笑,便退回药案边去抓药。
他这个赤脚郎中的医术并没有如何出类拔萃,仅能够应付一些常见的伤寒发热和跌打扭伤,说他是个郎中,还不如说他是个开药铺的更为贴切。
但他唯有一点是城内其他几位郎中所比之不及的,那就是他看人的眼光,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性子,他只要看上两眼,便能猜到五六分。
眼前这小丫头激灵得很,绝不会容自己翻开衣服查看身体。
不多时候,郎中便为美玉手臂的擦伤抹了药酒,又添柴煮锅煎了两贴膏药。
“是城主回来了吗?”
郎中将煎得滚烫的膏药放到美玉手中,然后将**的纱布帘帐拉上一半。
南过揉了揉脖子说道:“是,我这不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吗!
所以你可别顶风作案误诊误判!
这家伙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可要回来砸你招牌的!”
这时,**的美玉拨开帘帐,然后扭身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膏药扔给南过说道:“这种土方郎中的东西我从来不用的,再者说,这点小伤也不碍什么事。”
老郎中有些怄气的哼了一声,正想回去继续碾药,却看到南过掏出了怀中钱袋来取钱。
吸引了老郎中注意力的并不是南过的钱袋,而是与那只钱袋绑在一起的几瓶香油。
“你这几瓶子油是哪弄来的?”
老郎中凑到南过身边问道。
南过付了些诊费,然后摘下钱袋上的瓶子说道:“这可是我的毕业文凭,但你想要的话也可以送你,拿回家拌个咸菜和个饺子馅什么的用得上,至于滋味,您就别抱有太高希望了。”
“我只要一瓶就好!”
老郎中搓搓手道。
正在老郎中伸手去接那几瓶香油的时候,边上的美玉却突然凑上来,将所有香油捧进了怀里。
“大叔,你这几瓶,并不像是配佐菜肴的香油,倒像是调养肌体用的药物精油。
那种精油我见过,和这几瓶很像。
药物精油通常都是很珍贵的,若是将他白送了人,也能算作是一份大礼了。”
美玉将几瓶香油放在窗前细细观看,正想翻转油瓶瞧个究竟,右肩上一阵胀痛传来,疼得她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