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髻丝毫没有因为打了两个人而得意什么,她带着如同逛菜市场一样的平淡,扛起南过就回了家。
南过并没有昏迷多久,晚饭前被羊角髻喷了几口冷水就醒了。
“你爬到了几层?”
羊角髻解下身上的围裙对他问道。
“别提了!”
南过花了点时间才想起自己的经历,一边擦着脸,一边从长椅上爬起身来,“那座塔还真的很邪门啊。”
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也顾不得现在头晕脚软,他立马就扑到了饭桌上。
羊角髻知道他饭量大,所以煮了满满一锅米,可看着南过吃饭的架势,她觉得满锅的米饭似乎也填不满这家伙的肠胃。
“真是个饭桶?”
羊角髻半嗔半笑的看着他。
南过放下碗筷瘫在椅子上,十分满足的叹了口气,他拍着肚皮说道:“我只爬到了第二层,那一层需要一口气走到底,容不得半步犹豫,否则就像进了迷宫一样四处碰壁,直到把你累趴下为止!
我是真没用啊,连那几步路都走不下来。”
羊角髻从他脸上摘下一粒米饭放进自己嘴里,平静的说道:“至少比我强,我可连一层的楼梯都爬不上去。”
南过闭上眼睛,突然回想起了羊角髻曾说过的一些话,他便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进入卑塔狗场的?
为了得到那座塔里的某样东西,才假扮成青楼妓女混进了快活居?”
羊角髻盯着他的眼睛,在心头细致的思量了一番之后,正打算对他吐露一些隐情的时候,北门门主推开土楼大门走了进来。
门主吊儿郎当的斜披着狐裘大衣,浑身就像是刚从蒸屉里爬出来一般大汗淋漓。
“好香啊,老远就闻到这股菜香了!”
门主抹着脸上的汗,笑呵呵的骑在椅子上。
羊角髻下意识的躲到了南过身后,门主对此却视若无睹,自顾自添了碗米饭吃了起来,每夹起一筷子菜肴入嘴都要大加称赞好评连连。
“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南过满脸不解的看着他,“都热成狗了,怎么还穿着皮大衣?”
门主侧过头,看到自己和大鹫的那堆衣物已经被浆洗一新,正晾晒在后院,客厅里也被打理得崭新洁净,这些家务确实要比大鹫做的好出太多,免不得让他就多留意了羊角髻两眼。
羊角髻愈发局促,南过忙瞪起眼睛喊道:“看什么看!”
“刚刚听小辛说,你媳妇今天又踢人了!”
门主紧扒了两口饭,含糊地说道。
南过发愣的回过头,他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还不清楚,就更加不知道自己这媳妇跟人动手那码事了。
“所以呢?”
南过撇着嘴对门主说道。
门主抖了抖青菜上的油汁后拌进米饭里,“这事会算在你头上,将来挨打的人以此为借口在你避战期间挑战你,也算说的过去。”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冤大头而已,没什么是一顿揍解决不了的。”
南过大手一挥,对门主的说辞全然不放在心上。
羊角髻不再沉默,对南过说道:“你爬塔晕倒时,那两人在打你钱袋的主意,是我及时赶到,才没让他们顺手牵羊。”
“钱袋?”
南过疑惑的从怀里掏出荷包,但这荷包中并没什么钱,而是塞了半个冷馒头,他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对羊角髻说,“我的钱不都给你了吗?
一个吃剩的馒头,他们想拿就拿呗!”
羊角髻一双妙目瞪得浑圆,“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