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伴随着一个男人的闷声低吼,那间房里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下来,仿佛整座楼都跟着一同变得死寂。
南过抠着指甲,静候着房间里的人们重新活过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当南过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发抖时,那间房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毛巾,热水,外面还有没有喘气的?”
一个赤条条的汉子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来,脸上很高兴,可当他看到不远之外的南过时,这个人的脸色立马变得像死灰一样。
由于没穿衣服,南过花了点时间才认出那人是谁,那正是跟他同一批进入狗场的阿旭,三目相对,南过与他都显得有些尴尬,阿旭先一步反应过来,他抿了抿嘴唇,又将身体退了回去,并且还悄无声息的关好了房门。
南过始终没动,依稀能听到露字阁中阿旭与人低声耳语,随即是一记满含怨怒的拍岸声,再然后,阿旭的低语声复又响起,紧随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擦汗穿衣声,末了,屋内仿佛有人被扇了个耳光,却并没任何人呼痛。
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可以听出走路的是两个人,一个脚步略显虚浮,另一个则是轻快敏捷。
房门再次打开,穿好衣服的阿旭率先走出来,扫了南过一眼,勉强算是用目光与南过打了个招呼。
随后走出门来的是豹头环眼的魏顽,他佯装出一脸傲慢不屈的气势,眼神故意绕开了南过,大步流星的朝着梯口那边走去。
等到魏顽阿旭的脚步声再也听不真切了,南过这才鼓起勇气,走向了那扇半掩着的房门,抬起手来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请先等等!”
一个掺杂了无限的疲累与酸楚的声音在里面说道,南过也听不出说话的究竟是常静还是魏静。
“还等个屁,一个个都是臭男人,满脑子就只有裤裆里那点事好做了吗?
杀头也要让人喘口气啊,你们他娘的都是驴下的吗?”
这破口大骂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魏静无疑了,她满心怨怼的向门外之人咒骂不已,但骂着骂着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等老娘再度凝成气垒的一天,一定把你们都杀光,一定叫你们全都下油锅,炸得你爹娘都不认得!”
“闭嘴!”
常静大声呵斥着她,却也跟着她一起哭了出来。
南过跨步走了进去,外面的天气虽然已经很冷了,但露字阁中炭火熊熊,简直热得如同初夏一般。
屋子中的地面上狼藉一片,东倒西歪的桌椅陈设,摔了满地的瓶盘器皿,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那种难闻的气息,疯狂而**靡。
此时魏静与常静正坐在床前的鞋榻上,相互抱在一起无声的抽泣着,破烂的衣衫难以蔽体,白皙娇嫩的肌肤**在外,但却尽是被人咬啮出来的殷红齿痕与指甲掐出的瘀伤。
“你怎么来了?”
常静看到了南过站在门口,十分意外的低声说道,连忙寻找衣物来遮掩自己与魏静的身体。
这时魏静也抬起头来,脸颊上有一片大大的巴掌印,嘴角上也带着血丝,她看到南过之后,双眼中燃起了一片怒火。
“你想来看看我们现在到底有多惨是不是?
你们北门厉害,余大门主神功无敌法力无边,你南大英雄忠肝义胆侠骨铮铮,你们舍不得杀那溜须拍马的伪君子,抓不住布置一切的雪苌珪,就只会作践我们姐妹俩来泄愤取乐,这是多大的英雄气魄。”
南过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也是刚刚知道你们被送来这里。”
魏静发出一阵无比讽刺的大笑,然后对着常静说道:“常静,你听到了吗,这小子刚刚知道咱们被送来这里的消息,他就火急火燎跑来了。
男人呵,无论多大年纪,满脑子里整天都在想的,不就只有**打滚那点事吗。”
魏静掀开常静帮她披好的床单,扶着身后床沿,缓慢的站起身来,她解开已经被撕成两半的绿色肚兜,就那样浑身**的朝南过这边走来。
“你是不是上次见到我们时就想过会有今天?
来呀,我们没什么可害羞的,今天老娘绝对让你睡个够!”
南过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什么!”
魏静再次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你能不能别这么假惺惺,从昨天到今天,来的那些男人们没一个像你这样扭捏虚伪道貌岸然,男人想睡女人,天经地义的事,你何必还非要摆出这副做派,来妓院里扮成不贪女色的假道学,不通风月的纯良人,你就不怕遭雷劈吗?”
南过假意咳嗽了两下,稍稍抬高音量说道:“我现在做了北门的接引使……”魏静就站在他的面前,语带讥讽的说道:“呦,接引使,好大的官啊,难怪了你这一身的威风。”
南过继续说道:“做了接引,于是我就想……”“就想借着官威来多玩几个女人是吧!”
魏静极为不屑的插口说道。
南过叹了口气,脱下了身上的小褂摔在魏静身上,然后绕开她,走到常静的身边。
常静明显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用床单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魏静见状,立马扔了南过那件小褂,紧张的跑过来,拦在常静身前。
“常静受伤了,你先从我开始吧!”
魏静盯着南过,露出一脸舍生赴死的绝然神态。
南过禁不住再次叹气,他用极度压抑的语调对魏静说道:“我不是来找你们嫖娼的,如果我真想找女人也不会来找你,我们家那个谁长得比你们俩加在一起都漂亮,我犯得着花这冤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