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身处于东方大陆,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西方的剑技武技始终都是以杀伤对手作为唯一的目的,自打圣战骑士们领悟了斗气以后,武技剑技就连基本招式都开始被逐渐舍弃了,只追求纯粹力量和斗气种类上的变化,根本谈及不到思想内涵。
反观东方的武术技击,每个延续足够久远的流派都有其独到的核心要义,即使后来斗气的体系漂洋过海来到东方,也完全不能撼动其根基,只是作为武学之外的辅助力量被使用而已。”
“那么我又该找谁去学呢?”
“这个急不来,而且狗场里肯定没有这样的人,等将来你出去了,机会多得是。
虽然你的智商差了点,但拥有肉灵晶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将来你如果晋级成为了初级魔法师,甚至突破到中级,我都不会觉得吃惊。”
南过扳着指头算了算,张口问道:“一直也没听你说过,你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等级的魔法师?”
余快一听这话,缓缓的站起身来,绷直了腰挺起了胸,面色庄重的一手掐烟一手背后,身上那件新穿的树麻袍子随风飘扬猎猎作响。
他以超越了世俗的目光遥望着西方天际那片绚烂的晚霞,良久,他才略带一点忧郁的开口说道:“你哥我从入门算起,学习魔法的时间只有短短两年半,我只用了半年时间就读完了别人六年也未必能读完的所有课程,整个西伯东北行省只有三个王都魔法大学的录取名额,我一人就占了两个……”“这位学霸,你那些破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还是直接说说我现在为什么看不到自然力与非自然力吧!”
南过一脸冷漠的说道。
余快刚刚才熊熊燃烧起来的炫耀之火,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扑灭了,他盯着南过,恶狠狠将手中烟屁股摔在地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烟头碾灭。
“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这一点我真是看不惯,浮躁而又不懂敬畏。”
“你快点说吧,我还没吃饭呢!”
南过一脸不耐烦的嚷道。
“看不出自然力与非自然力的原因有很多,而你的问题在于,你根本没有去看。”
余快心平气和的对南过说道,他在心中嘱咐自己,千万别跟这种智商年龄段的人一般见识,如果真的和他矫情起来,争赢了也不露脸。
“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我的眼睛少了一只吗?”
“想看清自然力与非自然力,与眼睛无关。”
余快抬起一根指头摇了摇,对南过问道,“看得清我这根指头是什么颜色吗?”
南过刚想张口,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他便盯着那根指头发起了呆。
余快斜眉歪眼的笑了笑,看上去似乎对南过的发呆很是满意,他放下手,一声不响的回到了屋子里,而南过的眼睛仍旧看着他那根指头刚刚所停留的位置上。
冬天的夜来的很早,西天的太阳还留有一丝余烬,地上的一切就开始变得灰黑起来。
屋子里的几人进进出出,丝毫没能影响到盘膝坐在地上的南过,他现在就像一块僵硬的石头。
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羊角髻走出来为他披上了毛毯,但她依然在和南过赌着气,所以没和他说什么话,也不去担心他犯傻的状态,就连为他预留的晚饭也直接扔了。
大鹫不时从窗中看看院子里的南过,然后回头对着在魔法火焰下翻看报纸的余快说道:“你在用最原始的法子教他如何感知吗?
可真会选时候!
你明明只要用精神力冲击一下他的意识,就能让他轻易的学会该怎样感知魔法波动,干嘛却偏偏要他自己去摸索。”
余快哗啦啦翻动着案前的报纸,不假思索的说道:“那小子对收养他的人感情很深,将来很可能还要去学奇异术继承家业,现在让他把基础打得牢固些,他将来能选择的出路也就更多。
而且以他的智商水平来说,只有迈过眼前这一步,以后的路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如果他连魔法波动都不能看到,那么我对他也就彻底死心了,那时我就会采用揠苗助长的方式将他的实力堆积成初级法师,至于那么做会让他以后会变成怎样的废物,也就和我无关了。”
大鹫不无担心的再次看了看窗外,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将院中那个披着毛毯的身影照耀得有些滑稽。
时光一刻不停的向前流逝着,屋子里的两人陷入了沉寂,他们都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南过所用掉的时间。
“完了,他用的时间太久了,以他的智力水平,你对他要求得有些过分,再好的良材美质也禁不住你这样急功近利的压榨。”
大鹫神色黯淡的说道。
余快略显不安的用手指弹拨着报纸翘起的一角,沙沙的声音就像被风吹拂着的干枯树叶。
时间过了这么久,基本上已经能够判定,南过在自我觉醒这条路上才刚刚起步就走到了尽头。
余快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懊悔,用了这样激进的法子,无异于让半只脚才踏进魔法世界的人狠狠吃了一记杀威棒,今后再也兴不起半点进取之心,而且这也不单单是心态上的摧毁,南过今后对于元素力量层面上的感悟算是彻底绝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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