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门主再次跪下,额头几乎垂在地面上,“大人,几个跳梁小丑而已,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余快笑了笑,也用刀背再次拍了拍他的头顶,吐了口嘴里的烟丝说道:“你个伪君子,你敢说这里面就没你的事吗?”
“没有没有,小的绝对不曾参与!”
西门门主一脸张皇失措,抬起头来拼命的摇着两手说道,“您知道我向来胆小如鼠,怎么敢背地里动这样的手脚。”
这时南过再度从墙洞中爬出来,余快看也不看一刀刺去,抵着墨玉盾牌将南过撞了回去。
“你的确不敢参与,但对于这种事,想来你也必定乐见其成,躲在暗地里推波助澜倒还不至于,但你却可以蒙蔽视听,让我们两个当事人后知后觉。”
余快吧嗒吧嗒嘬了两口烟,却没有吸进肺里,他斜着眼睛对西门门主说道,“刚刚让脂粉楼的蒹葭在那里路过,是不是你的安排?”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去算计您的心头好啊!”
余快呵呵笑着,却猝然飞起一脚,踢在了西门门主的脸上,那层金属皮肤就像被驱散了的羊群一般,暴露出西门的血肉之躯,西门便被结结实实踢得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当他爬起身时,脸上再度密合的金属皮肤上已经沁满了血珠。
“小人失言,小人失言了!”
西门门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余快不再理会他,将“杀人”扛在肩上,然后看向了坐在墙洞中已经放弃抵抗的南过。
西门门主的眼睛转了转,便对着墙洞里的南过恳切说道:“南大人,您不能由着北门门主这样乱来啊,狗场里真的不能再死人了!”
南过咬着后槽牙,两腮上的筋肉鼓动着,他盯着卑躬屈膝的西门门主,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这特么是我能管得了的事吗,你信不信我一巴掌踢死你!”
余快咬着雪茄,用指甲拔下了自己两根胡茬,然后恶狠狠的对着南过吼道:“你出来,咱们的事还没完呢!”
“当然没完,你个丫挺养的,今天老娘和你拼了!”
南过两手一拍城墙,刷的一下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方圆两丈之内的地面上,爆射出了百来根手臂粗细的金铁老藤,在呼吸之间便将余快的身体缠绕得密不透风,余快就以右手扛刀、左手弹飞指尖胡茬的姿势,被根根老藤纠缠包裹成了个巨大的虫蛹,百十根藤条同时发力,余快就像被推倒的旗杆一般轰然倒地。
“老娘从未对不起你,可你呢,抽风抽到我头上来了,真以为我没有脾气吗?”
南过捏紧拳头,对着地面上的那团藤蔓大声吼道。
“我要是你,这种时候就绝不说任何废话,而是抄家伙就直接往上剁!”
余快的声音在南过背后响起。
南过心头一沉,连忙架起墨玉盾扭头张望,然而身后却空无一物,什么人也没有。
当他从新转过头来的时候,地面上刀罡激**,那些金铁老藤时而鼓胀时而凹陷,然后便砰的一声寸寸炸裂开来,余快就那样笑如春风的从中飘身而起,悬停在了半空中。
南过吞了下口水,经历刚刚的那次回头,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余快居然可以完全收敛起自身的魔法波动,这就表示,余快如果想藏起来,他未必能找得到,可如果是他想藏起来的话,余快却能够轻而易举的感知到他躲在哪里。
余快吐出一口青烟,然后从半空跳到了地面上,他看着南过时,表情已经不再如先前那样狰狞,却也不见得有多么和气。
“准备好了吗?”
余快对着南过说道,说话的同时一脚踏出,又一个散发着褐色光芒的魔法阵在霎那之间结成,法阵的纹路方方正正,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经过了标尺的精准丈量。
南过本能的向后躲闪,想要逃出魔法阵的覆盖范围,只不过余快的结阵速度实在快得离谱,几乎每次都是一跺脚便瞬间完成。
魔法阵上棕色的光芒逐渐强烈起来,南过向后躲避的步伐忽然变得沉重无比,不光是两条腿,就连手臂和身躯也像是灌满了铅,让他的所有动作都迟缓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比平时更为吃力。
不过在这古怪的魔法阵中,余快依然行动自如,他拿掉嘴里的雪茄,正想对南过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嘭的一声闷响,听着就像是一个千钧重物坠落到了地面上一样。
余快转过头,看到西门门主一动不动的扑倒在地上,他身下的土层上已经被压出了个人形的凹陷。
余快不禁失笑,两三步走上前去,呼了口气,然后一脚将西门门主踢出了魔法阵之外。
西门门主落地之后,就像个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岸,拼了命的大口呼吸起来,他收起体表的那层金属皮肤,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呼吸得更加畅快,他肥腻的肌肤暴露在外,上面却尽是细小血管爆裂之后留下的红色斑点。
余快看着宛如死里逃生一般的西门门主,然后重新转过头来看向南过,南过这时候仍在片刻不停的逃向魔法阵之外,只不过他的身体沉重举步维艰,短时间内没办法走出更远的距离。
“龟孙,身体素质是真不错啊!”
余快笑意玩味的走过来,在南过的身边站定,“十二倍的重力,你特么居然还能迈得开步子,真的有些让我自叹不如啊!”
“拿稳了!”
余快用刀背敲了敲南过手上的墨玉盾,然后他手搭凉棚,远眺着狗场的东街方向,然后活动着两侧肩膀对南过说道,“这次,你怎么着也得拆个十间房子才算对得起我啊!”
“暂停……”南过怒视着他,此时连开口讲话都变得无比艰难。
余快双手持刀,像是准备挥动球杆似的将名刀高举过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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