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把自己该做的事推给圣神了,圣神是你爹啊?”
“小兄弟,请不要亵渎圣神,亵渎我们族人的信仰!”
“余老板,把他的破刀给我,我拿回家去切菜用!”
南过与武士还在争执不休,旁观的余快看得哈哈笑了起来,他在悄然之间发动了个炼体魔法,双手握住了弯刀的两端,稍一用力,弯刀的刀身就弓起了一个弧度。
武士看得心惊胆战,一时间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娘勒个脚,原本还真没打算刁难你,可你这一毛不拔的揍性还真特么让人看得不爽啊,别说是他,连我都觉得一肚子火气,你以为这么耍嘴皮子很有趣吗?”
余快说道。
“睿智的魔法师大人,请您明鉴,我现在真的是身无长物!”
武士对他恳求道。
“你有两条胳膊两条腿,随便留下哪样都算你有诚意!”
余快板着脸说道。
这句话一说出来,武士再也开不得口,几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凝滞起来。
南过眨眨眼睛,他觉得既然余快唱了白脸,那他自己只好唱红脸了。
“别说的那么严重,砍胳膊砍腿的太血腥了,那样不但没能化解矛盾,反倒结下了死仇。
我说大胡子啊,你口口声声说你没钱,这话你自己信吗?
你给大老板做保镖,难道是白做的?
就算你身上真的没钱,难道就不会去你老板那里预支些工钱吗?
难道就不能跟同事借一些吗?
咱们余老板想要凭着他自己的面子帮你我化解恩怨,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一口一个‘小兄弟’,一口一个‘你’,尊称我一声‘您’你会少块肉吗?
你这样的态度,到底算是向我道歉还是向我挑衅呢?
你这样言不由衷的举动,分明是在打咱们余老板的脸啊!
别拿什么仁慈慷慨的话来挤兑人,难道我因为你做了过分的事情而不原谅你,我就不仁慈不慷慨了吗?
你如果是个厚道人,只需一句‘对不起’咱们大概就能化敌为友,说不得我还会把你当成兄弟看,你若有事相托,我就是为你豁出命去又有何妨?
可你厚道吗?
从始至终你都瞧不起我,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我之间的事情,道理摆在这儿了,你若还想着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想平息,就想取回你的刀,那你纯粹是在踩我们的脸,我奉劝你一句,咱们既然已经相互看不起对方了,注定做不成朋友兄弟,但也千万别成了仇人死敌,维持一个见面点头的平淡如水已是最好!”
就在南过与大漠武士掰扯着人情道理侃侃而谈的同时,演武场入口的外围,另一个金刀武士正在将南过几人之间的对话用大漠语复述给吉力古鲁,他们现在的所处位置距离南过等人那边不下近百丈,但这名金刀武士却能隔着重重障碍将那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并不是什么奇特的本事,而是两柄金刀之间的交互感应。
吉力古鲁刚刚还在准备午睡,听到跑回来的女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大概之后,他险些气炸了肺,女奴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的事情他知道,也是他吩咐了一名金刀武士去帮女奴讨公道,他的奴隶只有他才能由着心情随意打骂,却决不能平白无故遭受外人的欺侮,所以他立刻穿靴戴帽点齐人手,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
不过就在他赶来的路上,脑子就慢慢的开始冷静了,能轻松将一名金刀武士变成石像的人,绝对不会简单,金刀武士的战力在大漠中是仅次于圣庙祭司的存在,一名金刀武士加上一名银刀武士的配合,就能迎战中土的凡品术士而不落下风。
吉力古鲁觉得事情不对,就让跟在身边的女奴详细描述了一下那强人的模样,然后他就知道自己那不开眼的护卫究竟惹到了谁。
可是在想清楚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手冲到了演武场的入口,一眼就瞧见了看台坐席上那三个人在对话,看上去,冲突好像也没有自己所想像的那么激烈。
于是他就带着自己的人躲到了入场口的一旁,让身边的武士监听一下那边的对话内容,武士拔出弯刀抵在额心,将脑海中听到的每句话都如实翻译给他听。
吉力古鲁听闻之后不禁发笑,那两个中土的穷鬼,话里话外不就是想要钱吗?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他吉力古鲁老爷来说还真就算不上是问题,即便他们要得再多自己也给得起,因为他可以从明年的边境走私中捞回更多。
余快那种濒死的猛兽绝对不能招惹,向那种家伙低头并不丢人,自己眼下有六名金刀武士,想收拾余快绝对绰绰有余,但动手的过程中,会难以避免的出现折损,至于那个余快,不管自己动不动他,过几天也都是个死人,所以吉力古鲁老爷根本没必要让自己的护卫力量蒙受这种损失。
况且,又不是没有其他途径把今天的场子找回来。
缕清思路之后,吉力古鲁带着手下人进入演武场,左右现在返回碉楼也是睡不着了,还不如去贵宾区早早落座,等待下午比斗的开场,也省得他过会儿再走一趟。
而看台的这一边,金刀武士还在哭穷,南过也仍在苦口婆心的规劝着他,片刻之后,另一名金刀武士赶了过来,以更加纯熟的大厉官话,对南过和余快表达了他家主人的歉意。
南过和余快转过头去看向贵人坐席那边,吉力古鲁这时候也正在看向他们,几个人的目光接触在一起,吉力古鲁坐在椅子上,单手抚胸朝他们遥遥致意。
“主人说,前因后果他都已经明了,是我们这边冒犯在先,那个女奴是主人这次临行前刚买下不久的奴隶,还没有**出多少规矩,让两位仁兄见笑了!”
说话的武士双臂抚胸,一一向余快和南过见礼,躬鞠得很深,然后抬起头来继续说道,“主人说了,既然是我们的不对,单单只是赔礼道歉自然不够,还需有另行的赔付才能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消减我们的愧疚之心,只是主人他身为远来的外族人,还不太了解咱们中土这边的礼尚往来,而且贸然送过来的东西也未必就能令人满意,他不知道该拿出怎样的赔偿才算合适,所以就直接派遣在下过来问一问两位的意思,请两位千万不要误会,主人此举绝非出于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