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快出现在擂台上,他挥挥手,就像驱赶着满地乱跑的鸡鸭一样,将那几只金属蜘蛛驱散开,然后他皱起鼻子,又挥手赶了赶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地上的南过横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继续挺尸。
“脑残,你歇够了没有?”
余快将嘴里的烟屁股扔在地上抬脚碾灭。
“干嘛?”
南过闭着眼睛没好气的问道。
“你得再加个班!”
余快说道。
“打擂吗?”
南过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他问道。
“打老胡!”
余快说道。
“能不能等我吃完中午饭?”
南过问道。
“我倒是没意见,但老胡不想等!”
余快说道。
“能不能让我先去找大鹫,让她帮我甩一下?”
南过不折不挠的问道。
“大鹫她今天,不方便!”
余快笑着说道,“其实我也可以帮你简单处理一下!”
“不用你,不用你!”
南过惊慌的摇着手从地上爬起来,躲避瘟神一般的说道,“皮外伤而已,我包一包就好了!”
“都特么露出骨头了,还说是皮外伤,你如果不捯饬得利索点,老胡看了一准儿不高兴,或许会直接越过我,直接出手把你先掐蔫儿屁了!”
余快搓着双手说道。
“你自己的手艺是个什么德行心里还没点数吗,大家都这么熟了,何苦还非要逼我把实话讲出来呢!”
南过说道。
“你这鳖孙儿刚刚被人用气锤擂得跟王八蛋似的,差点就小命不保了,现在居然害怕这点疼,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贱!”
余快斜眉歪眼的笑着说道,他一挥指头,那四只始终接受南过神识指挥控制的白银金属蜘蛛瞬间倒戈,它们聚拢在一起,将不断后退的南过手脚抱死,四对巨大的颚剪像老虎钳子一样夹住他的脑袋,让他再也无法挣扎。
余快走上去,拨开南过前额上那一缕缕被血水染透的卷曲头发,然后探出十指,在他的眉心画了个小型的六芒星魔法阵,接着,余快将手指点在他眉心的阵眼中央,用古斯帝兰语吟诵道:“仁慈的神主,请展示您的神迹!”
然后南过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在雷雨天摸了高压线一般浑身剧痛,电光嶙峋之中,那些断裂或移位的骨骼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拼合着复归了原位,因这蛮力给南过身体上带来的疼痛感,比他吃了连城蕨种子之后那洗髓伐毛般的痛苦感觉还要更加强烈。
南过噗的喷出一口老血,“你娘勒个脚!”
余快拍拍手轻松地说道:“不用谢!”
四道魔法阵的光芒闪耀,所有白银金属蜘蛛在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身体突然没了支撑的南过扑通一声再次躺在地上。
“你娘勒个脚!”
南过一手捂着腰一手捂着后脑勺闭眼骂道。
“走吧,别让老胡等得太久!”
余快说道。
南过扶着腰,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指着自己身上残破的衣服悲愤说道:“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捯饬捯饬吗,怎么着你也得容我洗洗身上的血在换身干净衣裳吧!”
余快搓着下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南过现在的造型,发现确实有点看不过去,于是便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南过身上,然后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讲究,老胡算不得什么讲究人,不会挑你的理,反正跟他打完了这一架,身上照样还是一身脏外加一身伤,不如等所有事情搞定了之后再一起洗。”
南过低头系着衣服扣子说道:“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你还有天理吗,不过听你这语气,好像已经有十足把握干翻老坛了。”
“不是有把握,而是打这一架就只能有两种结果,一是老胡被咱们搞定,再就是咱们被老胡搞定,如果是老胡死了,那咱们就有充足的时间去洗澡吃饭了,如果是咱们死了,也就用不着洗澡吃饭了。”
余快说完了这些,便转身朝着擂台边走去。
“好歹也是一场生死对决,你能不能说点有志气的话!
话说老坛怎么就突然决定提前下手了呢,他急着休年假吗?”
南过穿好衣服,便跟在了余快后面脚步虚浮的走着。
余快轻巧的从铁栅栏缺口处跳下了擂台,南过依样效仿,却扑通一声头下脚上的栽到了台下。
余快停步转身,从腰间将“杀人”连刀带鞘的摘下来,然后用刀鞘的鞘尾挑起南过的衣领,将南过从地上挑起,挑得南过双脚悬空,就像个吊在秤杆上的秤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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