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是什么呢?
你猜猜看!”
余快贱兮兮的笑着说道,“谁让你不早点问啊,现在连我自己都不记得那是什么了!”
胡人的脸色微微泛青,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余快将自己一小段记忆碾成了碎片。
不过余快越是表现得这样谨慎,就越是说明那枚棋子正处于蓄力的脆弱阶段,现在就冲过去将其捣毁,或许就会消弭一场麻烦也说不定。
胡人如是想着,身体便倏忽一闪,瞬间来到了北街那枚十丈高的棋子附近,那枚棋子的样式,是一位身穿盔甲,双手拄剑,剑尖抵在地面上的武士,武士身姿挺拔,英武不凡,他紧闭着双目,似是正在等待着某个命令的下达。
胡人运转起无形之力,袭向那棋子武士的头顶,却不料,就像他刚刚试探笼罩着整座狗场的光芒壁障一样,喀拉拉一声雷鸣炸响,缸口粗的闪电瞬间缠绕上了无形之力,迅速向胡人的身体袭来。
上当了,这是胡人的第一个念头,他立即切断所有被雷电缠绕的无形之力,然后以堪比雷电的速度退到了狗场南街中段的一间屋顶上。
棋子武士放出的雷电逐渐消散,武士睁开双眼,将抵在地上的巨剑举了起来,以双手持握,脚下的棋子基座隆隆作响,作为一枚棋子,他前进了一格,又向左前方斜跨了一格。
当棋子武士在新的位置上轰然落稳之后,又一股磅礴气势从天而降,第二枚武士棋子入局,携着地催山崩的气势,稳稳落在先前那枚棋子的后方。
胡人再次遥望着余快,这一次,余快终于不再藏藏掖掖,十分坦**且从容的让胡人读取自己的意识。
胡人潜心凝望了片刻,脸色便阴沉得可怕了,原来,是自己触发了这盘棋局,如果他没有抢先去攻击第一枚棋子,这盘棋也就不会开始。
方方正正的狗场上空被划分出了六十四格,有十六枚样式不尽相同的棋子会依次出现,坐镇在北,向南攻杀,现在胡人每离开一次自己所站立的棋盘方格,便视为走了一步棋,对面的那些棋子便会挪动下一步,不同的棋子有不同的走法,若是胡人不慎被某颗棋子吃掉,也就相当于被直接砸在了棋盘上,被“吃”三次则被判定输局,整个魔法大阵向内部坍缩,将失败者的身体挤压到一枚标准棋子的大小。
值得一提的是,按照这个棋局魔法大阵的规则,胡人原本也同样拥有“吃子”的权力,而且因为他这一方就只有他自己这一枚“棋子”,所以他可以按照任何一种棋子的走法行棋,只不过他刚刚在武士棋子面前逃离得过于匆忙,并且为了避免雷电追击,他的逃离路线并不是直来直去,而是划出了一个个很大的弧形,这在棋盘上看算是连走数格,但却没能遵循任何一种棋子的走法,所以棋局法阵判定他违背规则,除了保有“被吃”三次才算失败的豁免权之外,他已经没办法在规则之内去“吃下”对面的任何一枚棋子了。
除此之外,胡人还了解到,余快之所以这半年来都在狗场中压制实力,并非如自己先前猜测的那样,是为了掩藏超远程魔法传送的痕迹,而是为了防止这个以西洋棋为设计蓝本的大型魔法阵因为过高等级魔法师的魔法波动而变得不再稳定。
为了让自己有恃无恐的入局,他苦心孤诣的隐忍了半年,这份用心,堪称良苦。
胡人抬眼看了看头顶两丈外那金色光束勾勒出的棋盘方格,然后他又看着余快笑道:“即便我站在一点不动,依然可以让你疲于奔命。”
余快也微笑的回望着他,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头脑中的思维还是对胡人讲述了一个事实:在这个魔法阵当中,即使是力量形态也会被视作身体的一部分,如果胡人的无形之力探出了他所置身的方格之外,即使身体纹丝不动,也算是走了一步棋。
余快的身影倏忽一闪,出现在南过身边,却不巧正踩在了南过的手上。
南过此时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被他这么一踩,就像被踩上尾巴的猫一样立刻炸毛了,猛的抽出手来爬起了身,瞪着余快骂道:“我去你大爷的死变态,你丫是不是想整死老娘才觉得开心。”
余快虽然内心也觉得抱歉,但脸上神色却维持着高冷范儿,“我还嫌你个龟孙儿搁脚呢,这么大一条路你好死不死非要躺在正中央,你是想拦路收费还是怎么着?”
南过揉着手指头,破口回骂道:“虽然早就知道你心理变态,可也没想到你丫变态到这个地步,一个魔法阵引信而已,你特么愣是搞了一套太极擒拿跆拳道军体拳外加广播体操的大杂烩,你丫到底是多有病啊,累死人不偿命是不是?”
余快斜眉歪眼的看着他,“说你脑残拎不清你还不承认,哪怕你有半点脑子,也能想明白,这么复杂的引信,肯定是我耗时最长布置最久威力最大的压轴魔法阵了,是用来一锤定音的最强手段,也是最后的杀手锏,你哥我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像头老黄牛似的耕耘了半年,才凑出了这一把好牌,你倒好,我前脚交到你手里,你后脚就把四个二的炸弹连带着一副王炸给顺出去了,我踩你一脚怎么了?
我现在就算直接踩死你都不解气!”
被连珠炮一般的数落了一通,南过瞬间没了脾气,连张了几次嘴,都没想到什么能够狡辩一下的借口,最后只能低着头,恹恹的说了一句:“我那不是准备给老坛来个出其不意吗。”
两人正对话间,北街上方的那枚武士棋子又向前进了一格,然后向右方斜跨一格,第三股磅礴气势从天而降,一枚金色神庙状的棋子浩然坠落,进入棋局。
“那是个炮楼儿?”
南过望着那枚棋子说道。
“那是‘相’,娘勒个脚,你连国际象棋都没见过吗?”
余快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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