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那段时间行事确实欠考虑，痕迹重了些。
想来不少人都心生诧异也起了疑心，好在问题不大还能圆回来，就让他们继续认为自己是个嚣张跋扈没脑子吧。
相信陈家也乐意如此。
裴轻语仔细打量着陈凡。
她自知天赋有限，能够成为真传弟子已经殊为不易，早早便不再希冀于能够有多高的修为，将重心转移到人脉上。
师尊只有她一名弟子，不出意外长老的头衔将会由她继承，这期间她只需要好生经营，保证未来能够坐稳那个位置即可。
比起大多数拼命修炼，提升修为的同门，她看的更加明白。
乾天宗需要战力高绝的存在，他们是宗门的底蕴，保障，却也需要会办事，能办事的人。
前者需要天赋，需要机缘，只有少数人能够做到，相较之下，后者便容易许多。
以往陈凡并不是她想要结交的人，毕竟陈家自有利益团体，关系再好也大不过家族利益。
唯一奇怪的就是，陈凡不像未来家主的样子。
看起来陈凡似乎可以动用陈家的一切，地位至高无上，可谁家的家主会那般行事，张狂桀骜，目中无人，不管是自家宗门还是其他宗门的人都得罪一遍。
就算是性格如此陈家不会派人规劝，辅佐，善后？
可陈家什么都没有做，颇有几分放任自流，乐见其成的意思。
直到不久之前，她听闻陈家家主不会连续两代出在同一脉才恍然大悟。
想来宗门掌权者也是知晓这点的。
他们就是想要将陈凡培养成未来坐镇乾天宗的顶尖高手，却不想让他拥有过大的势力。
如此一来裴轻语更加不会和陈凡接近。
可那日在论道台，陈凡抬手之间重创赵天河，一招击败张长老，英姿飒爽，更是以不到十八岁的年纪踏足入神境界，令人神往。
裴轻语这才下定决心，前来试探一二。
他的潜力实在太高，值得冒险，即便会惹得宗门长老不悦。
只是此人的未来早已注定，性格又十分张狂，难保日后不会有麻烦。
陈凡同样在打量着裴轻语。
结合档案馆中的信息，他大致上猜到了这个女人的目的。
那日故意挑拨罗云熙和李伯令的关系和他的想法差不多，真传弟子间不合才能够有更多机会，是个可以发展的盟友，只不过风险很大。
陈凡毫不怀疑关键时刻裴轻语肯定会卖了他，虽然这具躯体的容貌可以称得上是迷倒万千少女，可修者之间哪有什么真感情，都是利益罢了。
一时间，水榭中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各怀心思，犹豫不定。
良久之后，陈凡率先打破沉默问道：“不知道师妹此来所为何事？”
裴轻语心念微动，笑道：“听说师兄要出门？”
陈凡点点头道：“不错。”
裴轻语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下山了，不知道师兄此行可否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