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明白赵仙儿的意思，却也朝着这个方向开始思索起来，或许是错觉的缘故，他总觉得看到的东域和记载中的东域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沉默中，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你要知道，在认识你之前，我的人生就像是在固定轨道上舞动的提线木偶，从不曾去想过摆脱身上的束缚，也从未想过剪断身上那根无形丝线的可能性，在我的眼里，丝线那端的存在是不可触及，无法抵抗的存在。”
赵仙儿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但你认识之后，原本那些无法知晓的秘密逐渐被解开，我不在浑浑噩噩地度日，会思考人生的意义，我相信她也是一样的，而现在，有一个禁忌的秘密摆在眼前，你要做的就是解开它。”
明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另类的安慰，但陈凡的心绪却逐渐平缓下来。
赵仙儿的声音悠悠响起：“我不知道秦姐姐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这一路走来，她的笑容越来越多，思考的时候也越来越多，正如你所说的，每个人都在寻找生存的价值和意义，没有这些的我们与野兽无异，我相信秦姐姐已经找到了，不是么？”
陈凡默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并不是他希望的结局。
“师弟，你方才使用的神通是什么？”
“那就多谢师弟了。”
犹记得当时初见，她一身清丽的剑装，高冷出尘。
随后是第二次见面，她仿佛换了个人。
素白锦衣上深色丝绒绣成遒劲的枝干，桃色丝线描出绽放的梅花，二者从裙摆延伸到腰际，被一根青色丝带收束，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华贵却不失清雅。
也许就是那可以装作成熟的风尘模样让自己小心提防，哪知道几句调侃之后，才发现眼前看似清冷的美人竟然单纯得像是个孩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觉得运气好，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就遇上了这么好骗的美女。
可随着继续了解，他才发现，秦初见不是单纯就是因为将所有的感情封闭，不与任何人产生交集。
也许，她只是害怕，那些投入感情的人事物都会像她的父母那样离开吧。
陈凡的思绪翻涌，低声说道：“也许，我当初没有将她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赵仙儿淡淡地说道：“趁你过去于事无补，你应该做的事解决眼前的问题，她还没死呢？”
陈凡默不作声。
赵仙儿平静道：“又或者说，她不过是你拒绝承认失败的借口，你做事一直都在赌博，以前赢了并没有付出代价，而这一次，代价是她就不行了？”
说完，赵仙儿不再理会陈凡，径直离开。
……
傍晚时分，赵仙儿再次来到房间，一同前来的还有云霓裳。
她不确定白天的话是否会起到反作用，老实说，很早之前她非常希望看到陈凡吃瘪的样子。
但不是这种情况。
看到陈凡沉溺在指责的情绪中，她只感觉到了恐惧。
房间门打开的一瞬间，赵仙儿觉得她的预感可能成真了。
陈凡坐在宽大的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