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大概率是会的吧。”
“一个没有心境崩溃丧失实力的修者，在极端的恐惧下大概会杀掉所有看到的东西。”
“这种杀戮的累积后，最终不成魔也会是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分析着清瑶的情况，无炎忽然声音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陈凡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觉得和东域的情况相似对么？”
“你有什么推测？”
无炎迫切的追问。
摇了摇头，陈凡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眼前的幽潭说道：“想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我们不能够停留在这里太久。”
无炎愣了一下，点点头。
根据她的了解，陈凡越正经事情可能就越糟糕。
现在，是她见过陈凡最正经的时候。
……
阳光温柔的散落在大地之上。
茫茫草原与深山的交界处，雄奇壮阔的景象鬼斧神工，宛若一条巨龙骄傲地仰着头颅，仰天长啸。
极少有人知道，这里叫做葬龙峪。
在葬龙峪的峰顶，一位老者正站在阳光下拉琴，琴声忽高忽低，如泣如诉，即便是不懂音律的人也能够听出其中的悲戚。
老者的后方则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目光呆滞，眼神涣散，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他的眉宇间没有任何感情，一双眸子正对着刺眼的阳光也毫不在意，仿佛是座石雕，动也不动。
“可惜了，那个神宫弟子是极好的鼎炉，可惜时间早了一些。”
琴声忽然顿住，弹琴老人来到孩童身边蹲下身子，柔声道：“少主，我们走吧，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里，乾天圣子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们的机会不大。”
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惋惜和无奈，事情比预想中进展的要好一些，可结果却又比想象中的更差一些。
回梦镇限定了进入者的实力，同样是入神境界，他确实没有把握对付气运加身的乾天圣子。
鬼知道为何那个本应该死去的少年竟然活了下来，短短时间更是获得了一身让人嫉妒的气运。
在天地大劫到来之前，出现这种意外的人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是神域，妖域也在头疼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吧。
若是在平常时候，这样的人放养也就算了，一旦有控制不住的苗头直接杀死便是。
可现在，谁也不敢赌杀掉陈凡之后的气运反噬有多大。
更可怕的是，这个人的气运还在不断增加。
万年前那群疯子的气运都在慢慢汇聚在他身上，甚至，一些古老的人族守护者也在慢慢复苏。
无形中，未来又多了几分变数。
孩童似乎没有听到老人的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太阳，无知无觉。
知道少主性子的老人叹了口气，继续劝说道：“我知道这次回梦镇开启是意外之喜，您也迫切的希望寻回失去的力量，但按照军师大人的计算，这不是计划中的，我们不应该打乱计划才对。”
孩童神情漠然，呆滞的开口道：“杀掉他，算不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