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办？”
一泉清水，分割天地。
水面下，湖中礁石上，无炎看着脸色恢复正常的陈凡缓缓开口。
“你这般做法恐怕对日后修行有碍。”
她虽然没有看到当时冰晶之中陈凡是如何伤了霍玉的，但看那两件破损的衣甲就知道有多惨烈。
事后不好好调养也就罢了，此刻更是用虎狼之药强行稳定体内伤势，看起来倒是挺精神的，可实际上不过是透支生机，损耗本源罢了。
“眼下都快过不下去了，还说什么以后。”
陈凡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尝试着开启档案馆，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无炎也是深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眼下也不是绝路，至少他们还可以跑。
但无炎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凡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当下只好开口道：“你觉得他们能信几分？”
“几分都好，只要怀疑就有操作的空间。”
陈凡一边在脑海中琢磨接下来怎么办，一边开口道，“这回梦镇里面不知道藏着多少牛鬼蛇神，单说那两个翠微山的里面可能有魔族奸细，外面的就更加不知道了，这里面的水太深了。”
无炎点点头道：“原以为只是机缘巧合，哪知道是局中局，那个神宫清瑶还活着？”
“应该是的。”
陈凡拿出蕴含着清瑶神魂的玉简说道，“看样子就在周围，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还能是什么，等着你们两败俱伤呗。”
无炎没好气地说道。
“不好说，我觉得清瑶和她背后的人没有那么简单。”
陈凡分析道，“从她留给我的信号来看，她应该是早就防着吴念，对于魔族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陈凡看了一眼脚下的湖水道：“总不至于是为了除魔卫道吧，最终目标肯定还是和那个什么圣主有关系。”
“不是说那是个幌子么？”
无炎不解道。
“呵呵！”
陈凡不屑道，“你真觉得那个魔族七皇子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么？”
无炎反问，“我觉得他没有那个脑子编太多谎话吧？”
目前来看，霍玉的说辞有问题，但大体上逻辑是合理的。
这就说明其中的真话占据了大部分，对于无炎来说，事发的时候或许来不及分析，可事后想想，大约也能够猜到哪些是假话，以及霍玉想要掩盖的事情还有真实目的。
但陈凡却说道：“我是觉得他多半也被骗了，你不觉得，霍玉的存在更像是为了将局面弄得混乱，回梦镇如果牵扯真的那么大，你觉得魔族会让他那个蠢货来主持大局？”
无炎想了想道：“是这个道理，他那个脑子只怕没有本事和神域把手腕较量这么多年。”
回梦镇的谋划看似简单，但实际上牵扯很多，就算不了解情况，无炎也大致上能够猜测到。
别的不说，如何演戏让神域相信就是一个大问题。
霍玉有那个能力么？
无炎觉得他不是扮猪吃虎，真的就是头猪。
“所以呢，现在怎么办？”
无炎将最初的问题重复一遍。
“我哪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呗。”
陈凡耸了耸肩道，“能不让对方达成目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