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精神透支后的无力感让他的大脑变得迟缓，思考变得滞涩。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似乎触及到了神魂世界中的某个新领域，但又不确定。
按照东域世界的规则，力量体系有着严格的划分。
每一层境界可以说是不同的标准。
修炼则是不断的地过考验，解锁新的力量。
这种不断的递进表面上看起来效果并不明显，术法，神通，武技，灵器，法宝都能够改变不同境界之间的战斗结果。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战斗力不过是表象，或者说只是修炼带来的某种效果，只不过因为东域的规则或者说生灵好战的天性让武力成了衡量修炼结果的重要标准。
实际上，修炼的本质是让生命形式得到质变，每一次提升，每一层境界的递进所带来的效果或许不明显，可叠加起来最终会造成质变。
而这其中最简单的提升方法便是模仿。
模仿更加强大的存在。
上个时代强者如云，如今却只有神域一家独大，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两个。
神域的统治甚至只是次要的，真正的原因是上个时代充满了规则力量的灵力如今变得稀薄。
有限的规则力量分散到了更多的生灵身上。
要知道，上个时代灵力中蕴含的力量是来自于天地规则的简化，就像是拼图一样，只要收集足够的碎片就能够拼凑出相对完整的图案。
而如今，碎片变得更加细小，加之神域的高压统治，隐没掉关键的碎片，鼓励生灵间的搏杀。
于是乎想要凑成相对完整图案就变得非常困难。
想到这里，陈凡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他的运气很好，一直在模仿某个上古强大的存在。
白泽之魂所化的档案馆看起来不过是工具一样的存在，可那是神魂所化，身处其中的陈凡无时无刻不在感受，只是不明显当然也可能是他天赋有限，感应不到自身的变化。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每一次使用，每一次探索，每一次提升都是在强化自身神魂。
而这种细微的改变终于在生死危机的巨大压力前产生了质变。
迷迷糊糊的陈凡能够感受到却又不确定，此刻的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来证明他是对的，他的努力是有结果的，他能够逃出这个神秘的拷问室。
他能活下去。
可是，没有人回答。
黑板上沙沙的写字声再次传来。
新的问题出现。
“你为什么总是会取得胜利？”
“我赢的次数屈指可数。”
看到这问题，陈凡的嘴角微动露出一抹有些牵强的笑容，“老实说我现在根本无法思考任何问题，我想休息。”
黑板上的写字声加快。
“你还没有死！”
粗大的字体，加深的感叹号十分醒目。
“因为我不想死。”
陈凡无奈地说出答案。
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源自于对死亡的恐惧。
猛然间，眼前的光线变得暗淡。
水中的压力让他的呼吸困难，他努力地试图睁开眼睛，但十分困难。
水中的陈凡恢复意识，旋即就被深入骨髓的恐惧所笼罩。
骸骨。
密密麻麻的骸骨组成了水底的世界，堆砌成山。
正对面悬浮的骷髅头与他默默对视，狰狞的似乎在质问着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