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落在水中的第一本能就是摆动手臂向水面游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夜莺的幻术。
或许正因为是假的，手臂丝毫感受不到水面的托力，无论怎么用力，卫羽宁的身子也无法向上浮起，反而像更暗更深的下方沉去。
卫羽宁暗赞厉害。
青鸾宗的幻术别树一帜，最高境界叫做“假做真时假亦真”，比如凤舞的“青鸾九击”，最高境界可以幻化出真正的青鸾神鸟。
夜莺的水系幻术虽然不是青鸾宗的镇宗绝学，但是也得了几分神韵。
就算是卫羽宁，他也无法分别其中的真假。
不过，对待幻术，如果无法看破真相，还有两个办法应对。
一个自然是退出幻境范围，大多数幻境并不包含困法，它影响的只是感官，却无法影响到环境，所以，只要进入不深，残留的感官还在，原路退回即可。
这也是最正常最有效的办法。
另一个办法，就是强制调整自己的神识，以神识控制感官，从内而外抵制感官的影响。
这种方法操作不易，一般人很难做到。
不过卫羽宁有强大的嗅觉作为参考，全力运行之下，各种气味汇合成一个个立体的形象呈现在眼前，再结合神识中原本的画面，石板路、亭子、水池、房屋以及夜莺等等，全变得清晰起来。
去除了幻象干扰，卫羽宁恢复了正常呼吸，一破而万破，紧接着，整个深水画面像碎裂的玻璃一样，分崩离析，消散一空。
落满积雪的安静小院露出真容，夜莺坐在凉亭中讶异地看向卫羽宁。
“师兄，我以为你至少要等一炷香才能破除幻境呢！”
“就这种破幻境，我分分钟破它个十个八个！”
卫羽宁大言不惭道。
夜莺想反驳，却无法辩驳，因为事实就摆在自己面前，只得嘟哝道：“这可是我新领悟的幻术，比以前的厉害了几倍，是我目前能使出的最厉害幻境了，本想以师兄的修为，肯定可以困住，没想到，咯咯！”
“什么师兄师兄的，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要改口叫夫君！”
卫羽宁逗弄道。
夜莺脸色一红，低下头道：“是，夫君！”
夜莺如此配合反倒让卫羽宁有点不知所措，他有点害怕眼前的这位小姑娘把权宜的举措当了真。
不过在印象中，夜莺对他一直是吐槽不断，假戏真做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他看了看四周，转移话题道：“秋鹄哪去了？”
“又出门了，她说去找点材料。”
夜莺道。
“青鸾宗那边怎么说？”
卫羽宁问道。
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没想到秋鹄说走就走，还真的这摊事扔给自己了。
“神武门有人要来！”
夜莺抬头看了一眼卫羽宁，不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