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浑身上下布满了鲜血的巨龙，体型缓缓缩小。
在略显朦胧的烟尘中，出现的似乎是一位少女的模样。
随之而来的，就是皎白的皮肤，以及一双可以用目光杀人的瞳孔。
“呐，我说——”她开口了？
是她的声音？
嗯。
“唔！
！！”
他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失神和发愣中惊醒过来。
“你都看见了吧？”
“没……
没……”“我知道你的眼神好，其实你看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替我保密就行。”
“我我我明白！
！”
“万一你说漏嘴了怎么办呢？”
“凉拌……”楚晓夜下意识的说道，一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有一张贱嘴巴？
“是么？”
叶梦佳一步步走来，一根手指在一瞬间化为了锋利的爪子。
停在胸口，绽放寒光。
“如果你说漏嘴了，我可不会饶过你哦哦。”
“明白明白！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狗腿子！”
楚晓夜大声表态。
“这还差不多。
听着，不该问的别问，不然，死的是所有人。”
叶梦佳默默的擦干手上的血，走进夜色里。
楚晓夜希望一切都是梦。
他颤抖着问：“为什么不救队长他们？”
“他们是战士，是士兵，会如实汇报一切情况。”
叶梦佳轻声道，“借刀杀人，我也没办法。”
楚晓夜不敢说话了。
因为他能感受到女孩小小的身子里那种突破天际的暴虐和戾气。
当年的回忆绝对是不堪回首的，现在突然遭到可怕的袭击，她的愤怒可想而知，就像过往一样，在那片充满了无尽水银的大海中痛苦挣扎！
！！
那些嘲讽的、愤怒的、悲悯的目光，都更加痛苦……
所以他只能傻傻的呆在原地，看着姗姗来迟的支援队伍。
终于，这场噩梦般的探险结束了。
去的时候是一支人员完整的，如同军队般的方阵，回来的时候，却净是些表情绝望的残兵败将。
楚晓一言不发的行走在队伍里，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探险回归之后都会迎来休息日，因为这种玩命的工作对于新生们来说负担还是太大了。
但这也是从青少年转向成年的过程，面对过同伴的死亡用他们的血来洗礼自己，是一条必由之路。
“看来又有人死掉了。”
不远处的巨大钟楼上，几个人正在俯瞰队伍。
“死掉了也好，筛选出强度更高的，也更有利于之后的计划。”
一位穿着白大褂，如同科学家般的女人说道，心中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情感。
“真不错。”
周十二，一早在街上看见叶梦佳的时候，楚晓夜还是忍不住发抖：“学姐早上好啊……”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是很尴尬的。
楚晓夜非常明白。
叶梦佳瞥了他一眼：“和你一样大，说学姐是觉得我老了？”
“不敢！”
楚晓夜心里一凉，随后讪笑道。
“欸！
你受伤了？”
他看见了叶梦佳手上缠绕的绷带，上面还有一丝丝血迹。
“知道就好，别多问。”
楚晓夜总觉得她有什么事儿瞒着，但现在问可能小命不保。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