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长的叹息，顾沉从昏迷中醒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目之所及，是一个荒谬而原始的世界。
长着翅膀的鱼……
长着人脸的狗……
天上飞过的，是比宇宙飞船还要大的巨兽，遮天蔽日。
还有人类。
人类普遍身高三米，强的不可思议。
人类的意志同样可以支配自然界的能量。
狂奔起来，如乘奔御风，可以追逐太阳。
若死而有怨，只需以魂做引，就可以让手中枯枝化身桃林。
或者……
生灵的不甘心，甚至可以硬生生的延续寿命，让人无头而生。
顾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回忆着脑海中那些散碎的片段。
“这简直不科学……”顾沉喃喃自语。
这时，小白龙听见声音，端了一杯茶，呈在顾沉手边。
“主人，您在说什么不科学呀？”
顾沉没有接过茶杯，只是垂着眼眸。
“小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生活在大唐年间。”
如果按照西游记原著，至少唐僧西行这件事，是在大唐贞观年间的事情。
白龙点了点头。
“那……
你还记得那时候的鬼神之事吗？
比如说……
天上的神仙？
玉皇大帝？
还有这些年你都待在哪里？”
“玉皇大帝什么的，当然有啊。
至于我这些年待在哪里……”白龙的眼神忽然变得茫然，浑身僵住，一动不动。
顾沉眨眼，用食指戳了戳白龙圆润的脸颊。
白龙回过神来：“主人，您说什么？”
“我说，你这些年在哪里？”
“这些年怎么了？”
“这些年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
“这些年在哪里？”
“什么黏在哪里？”
顾沉：“……”算了，小白龙你是老年痴呆了吗？
不过，想想从贞观年间到现在，起码有1370多年。
也就是说，小白龙起码活了1370多年。
外表看起来嫩，但骨子里也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太太……
这么一想，老年痴呆很正常。
最后，顾沉又问了些问题。
顾沉发现，小白龙懵懵懂懂的，只要涉及到一些关键信息，就会立马死机。
但顾沉也确定了一件事。
至少1000多年前，确实有一套相当完整的神灵体系。
天庭存在，地狱轮回也存在。
龙宫存在，西天诸佛也存在。
甚至连唐太宗被抓到地府，崔判官替他增加20年寿命的是，也是真的。
那时候，普通人弱归弱，但依旧可以修行。
有些地方官混的好了，有了名望，死后还可能被天庭封个土地官当当。
顾沉将套取到的信息和梦中记忆对比，发现了奇怪之处。
如今的人类个体力量，比1000年前要弱的多。
但是，1000年前的人类，却比自己梦中的样子要弱的多。
想想自己梦中的那些片段……
其中是不是有夸父逐日的故事？
难道……
自己梦中的时代是上古时期？
难道，从人类诞生开始，人类的个体力量并没有越来越强大，反而越来越弱？
顾沉一边沉思，一边顺手接过小白龙手中的茶杯。
“咔嚓……”一声脆响。
茶杯像小饼干一样，被直接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