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全五卷)-31.第31章 艾德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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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艾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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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果爵士拉缰扯绳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将马带到起跑线,然后一切就突然开始。

魔山的骏马大步急驰,猛烈地向前狂奔,小母马则流畅如滑丝般开步冲刺。

格雷果爵士扭过盾牌放定,调整长枪,自始至终努力让他不听话的马跑直线,突然间,洛拉斯·提利尔已经迎面杀至,枪尖突击恰到好处,只一眨眼工夫,魔山便倒了下去。

由于他委实太过庞大,因此连带把马也拉倒,人马铠甲滚成一团。

奈德听见喝彩声,欢呼声,口哨声,惊骇的喘气声,兴奋的低语声,尤其是“猎狗”粗哑刺耳的笑声。

百花骑士在场子对面勒住缰绳,连长枪都没折断。

当他掀开面罩,露出微笑的时候,一身的蓝宝石在阳光下眨眼,全体观众为他而疯狂。

场子中间,格雷果·克里冈爵士总算松开缰绳和马镫,怒气冲天地站起来。

他猛地扯下头盔往地上一摔,脸色阴沉,满是怒意,头发垂下,盖住眼睛。

“拿剑来。”

他朝侍从大喊,那孩子赶忙跑上前将剑递给他。

这时他的坐骑也站起来了。

格雷果·克里冈一剑砍杀了他的马,力道之猛烈,几乎把马头整个剁下。

欢呼瞬间转为尖叫。

马儿惨叫着跪地而死,格雷果握着滴血的长剑朝场边的洛拉斯·提利尔爵士走去。

“抓住他!”

奈德大叫,但他的话音淹没在吼叫声中。

每个人都在大吼大叫,珊莎则泣不成声。

一切都发生得好快。

百花骑士也喊着要剑,但格雷果爵士把他的侍从推开,伸手抓住缰绳。

小母马闻到血腥味,吓得后脚站立,洛拉斯·提利尔差点摔下马去。

格雷果爵士双手握剑,猛力朝少年的胸部挥击,立刻把他从马鞍上轰飞出去。

受惊的坐骑立即跑开,洛拉斯爵士则昏倒在泥地上。

正当格雷果举剑准备致命一击时,一个嘶哑的声音警告道:“不要碰他。”

紧接着,一只戴了钢护腕的手便将他自少年身边硬生生地扭开。

“魔山”无声地愤怒转身,使尽他惊人的力气狠命攻击,但“猎狗”接下这招,卸开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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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不知有多长时间,他们两个就站在那里你来我往,余人则赶紧搀扶头晕目眩的洛拉斯·提利尔到安全的地方。

奈德看到格雷果爵士有三次朝那顶猎犬头盔猛击,但桑铎一次也没有攻击他哥哥毫无保护的头部。

最后是国王的声音平息了这场混乱……

国王的声音和二十名武士。

琼恩·艾林曾说指挥官需要一副能在战场上发挥功效的好嗓门,当年劳勃在三叉戟河上已证实过这点,如今他又用上了这副嗓门。

“以你们的国王之名,”他吼道,“立刻给我住手!”

“猎狗”闻言立刻单膝跪下,格雷果爵士的挥砍扑了空,这才恢复理性。

他抛下剑,瞪了劳勃一眼。

国王身边围绕着御林铁卫,还有十来个骑士和卫兵。

他推开巴利斯坦·赛尔弥,一言不发地转身大跨步离去。

“让他去吧。”

劳勃道。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猎狗’现在是冠军了吗?”

珊莎问奈德。

“不是,”他告诉她,“‘猎狗’和百花骑士还得再比一场。”

但珊莎说对了。

几分钟后,洛拉斯·提利尔爵士穿着一件朴素的亚麻外衣走回场内,对桑铎·克里冈说:“我欠您一条命,胜利是您的了,爵士阁下。”

“我不是什么‘爵士阁下’。”

猎狗回答,但他还是接受了胜利、奖金,以及或许是他这辈子头一遭的群众爱戴。

当他离开场子返回营帐的时候,众人欢声雷动,为他喝彩。

奈德和珊莎走在前往射箭场的路上,小指头、蓝礼公爵和其他几位人物跟了过来。

“提利尔一定知道那母马正在**,”小指头说,“我敢对天发誓那小子是事先计划好的。

格雷果向来偏好个头大、脾气坏、野性有余而纪律不足的马。”

他饶富兴味地推论。

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不以为然。

“耍这种伎俩毫无荣誉可言。”

老人固执地说。

“没有荣誉,但足以赢得两万金龙。”

蓝礼公爵微笑道。

当天下午,有个来自多恩边疆,名叫安盖的升斗小民在淘汰其他射程较短的对手后,在百步射击的决赛中击败巴隆·史文爵士和贾拉巴·梭尔,摘下箭术冠军。

奈德派埃林去问他有没有兴趣在首相的侍卫队里谋个职位,但那男孩正沉浸在美酒、胜利以及做梦都想象不到的财富中,因此拒绝了这份差事。

团体比武则打了三个小时,总共有近四十人参加,其中多半是有意谋求功名的自由骑手、雇佣骑士和刚受册封的侍从。

他们手持钝器,在烂泥四溅、鲜血喷飞的场地里相互拼杀,一会儿组成小队联手抗敌,转眼间又闹起内讧自相残杀,同盟才刚组成便告破裂,直到最后只剩一人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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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者是密尔来的索罗斯,那个手持火焰剑,剃了光头,十足狂人模样的红袍僧。

他以前也拿过比武冠军,因为其他骑士的马儿都怕极了他那把火焰剑,他自己却什么都不怕。

最后的伤亡清单包括两只断腿,一条碎掉的锁骨,十几根打烂的手指,两匹不得不处理掉的马,以及多到大家懒得数的割伤、扭伤和擦伤。

奈德万分庆幸劳勃没有参加。

当天晚宴席间,奈德·史塔克对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乐观与希望。

劳勃兴致正好,兰尼斯特家的人则通通缺席,连他两个女儿的表现也令人欣喜。

乔里把艾莉亚带过来跟他们同坐,珊莎开心得主动跟妹妹说话。

“比武大会真是棒透了,”她惊叹道,“你真该一起来的。

你舞跳得怎么样了?”

“练得浑身酸痛呢。”

艾莉亚也开心地报告进度,并且骄傲地展示腿上一大块紫色瘀伤。

“我看你舞跳得一定很糟。”

珊莎满腹狐疑地说。

之后珊莎去听一个歌手团队演唱一组由许多叙事诗构成,名叫“血龙狂舞”的组曲,奈德则亲自检查了小女儿的瘀伤,“我希望佛瑞尔没对你太过严苛。”

艾莉亚单脚站立,近来她越来越擅长此道。

“西利欧说每次受伤都是一次教训,而每次教训都让我们更强。”

奈德听了不禁皱眉。

西利欧·佛瑞尔颇具盛名,而他夸张华丽的布拉佛斯风格也很适合艾莉亚纤细的剑,然而……

几天前她绑了条黑丝巾遮住眼睛,到处晃来晃去,告诉他说西利欧教她要用耳朵、鼻子和皮肤去感知四周环境。

在那之前,他又叫她练习前后滚翻。

“艾莉亚,你真的要继续学下去?”

她点点头。

“明天我们开始抓猫。”

“抓猫。”

奈德叹道,“或许我不该雇这布拉佛斯人来教你。

你愿意的话,我就请乔里接手,由他来教。

不然我也可以跟巴利斯坦说一声,他年轻时是七国上下最优秀的使剑好手。”

“我不要他们,”艾莉亚说,“我只要西利欧。”

奈德伸手拨拨头发。

其实,随便一个还过得去的教头,都可以教艾莉亚基础的砍劈和挡格技巧,用不着这些蒙眼睛走路、翻跟斗和单脚跳跃的把戏。

但他太了解自己小女儿的个性,知道跟她那固执的下巴争吵毫无用处。

“那就西利欧吧。”

反正她迟早也会玩腻。

“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

她一本正经地向他保证,然后平顺地从右脚跳到左脚。

当天晚上,在他带女儿们回到城里,送她们上床,看着满脑子白日梦的珊莎和浑身是伤的艾莉亚分别安然入梦之后,奈德这才步上首相塔顶,返回自己的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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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气候暖和,因此房里现在显得十分郁窒。

奈德走到窗边,打开沉重的扣锁,让清凉的晚风吹进室内。

隔着广大的中庭,他注意到小指头窗里的摇曳烛光。

时间已过午夜,但在远处河边,喧闹声才刚开始稍稍减退。

他取出匕首,仔细检视。

小指头的刀,在比武大会上打赌输给提利昂·兰尼斯特,被用来对熟睡的布兰痛下杀手。

为什么?

为什么那侏儒要置布兰于死地?

怎么会有人要置布兰于死地?

他隐约觉得这把短刀、布兰坠楼都与谋害琼恩·艾林有所牵连,但琼恩的死亡真相像个谜团,他依旧毫无头绪。

史坦尼斯公爵并未返回君临参加比武大会,莱莎·艾林则躲在鹰巢城高墙之后,噤若寒蝉。

琼恩的侍从已死,乔里仍在一家家妓院里逡巡。

除了劳勃的私生子,他手上究竟还有什么线索?

毫无疑问,武器师傅那个脸色阴沉的学徒正是国王的儿子,这点奈德很清楚。

拜拉席恩家族的特征清楚地印在他脸上,他的下巴、眼睛和黑发无一不是明证。

蓝礼太年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儿子,史坦尼斯则是太冷酷也太重视荣誉,不会做出这种事。

詹德利一定是劳勃的种。

即便如此,他又能从中发现什么?

国王所生的孩子遍及七国全境。

他曾公开承认过一个和布兰年纪相仿的私生子,因为男孩的母亲是贵族,现在男孩交由蓝礼公爵的风息堡代理城主收养。

奈德也记得劳勃的第一个孩子,是他还在艾林谷时所生的女儿,当时他自己都还稚气未脱。

那是个可爱的小女孩,风息堡的少主对她宠爱有加,即便他早就对孩子的母亲失去了兴趣,那阵子还是天天去逗女儿玩。

而且奈德不论愿意与否,每每被抓去作伴。

他突然想到,那女孩现在该有十七八岁了,比劳勃生她时的年纪还大,想来真有些怪异。

对于夫君到处留种的行径,瑟曦想必不会高兴,但到头来不论国王有一个私生子还是一百个都没有差别,毕竟根据法律和习俗,庶出的子嗣享有的权利极为有限。

不管詹德利,艾林谷的女孩,还是风息堡那小子,都不可能威胁到劳勃与王后所生的孩子……

他的思绪被门上一阵轻敲打断。

“大人,有人想见您,”哈尔温喊,“他不肯通报姓名。”

“让他进来。”

奈德纳闷地说。

访客体格粗壮,穿着沾满泥泞的破烂靴子,披着用极粗糙的料子制成的厚重褐色长袍,面容被蒙头斗篷遮住,两手藏在重重叠叠的袖子里。

“请问您是?”

奈德问。

“我是您的朋友。”

蒙面人用怪异的低沉腔调说,“史塔克大人,我们得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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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胜过了警戒心。

“哈尔温,你先退下。”

他命令。

等门关上,房里只剩他们两人之后,这位访客方才掀开斗篷。

“瓦里斯大人?”

奈德惊讶地说。

“史塔克大人,”瓦里斯彬彬有礼地道,然后自己坐了下来。

“不知可否麻烦您给我点喝的?”

奈德倒了两杯夏日红,递给瓦里斯一杯。

“打扮成这样,恐怕我在你鼻子底下也认不出你来。”

他难以置信地说。

除了丝绸、天鹅绒和最上等的锦缎,他从来没见太监穿过其他质料的衣服。

太监向来一身紫丁香味,然而眼前此人却浑身汗臭。

“我正希望如此。”

瓦里斯道,“绝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私下密谈的事。

您的一举一动,王后都监视得很紧。

这酒好极了,谢谢您。”

“你是怎么通过我其他守卫的?”

奈德问。

波瑟和凯恩派驻塔外,埃林则守在楼梯口。

“红堡里有些密道只有幽灵和蜘蛛才知道。”

瓦里斯歉然微笑,“我不会打扰您太久,大人,不过有些事您必须知情。

您是御前首相,但国王却是蠢材一个。”

太监从前的甜腻语调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轻细且锐利如鞭的口气。

“我知道他是您的挚友,但蠢材就是蠢材……

而且恐怕是个注定要完蛋的蠢材,除非您能救他。

今天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他们原本计划在团体比武时谋害他。”

好半晌,奈德震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指谁?”

瓦里斯啜了口酒,“如果连这个都还要我告诉你,那我看你比劳勃还蠢,而我显然站错了队。”

“兰尼斯特,”奈德道,“王后……

不,我不相信,即使瑟曦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明明就叫他不要参加!”

“她禁止他参加,而且是当着他弟弟,当着他手下骑士,以及半数廷臣的面说的。

说真的,敢问您知道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逼得国王不得不参加团体比武?

您倒是说说看。”

奈德只觉得反胃。

太监说的没错,叫劳勃不准做这,不该做那,绝对不可以如此这般,那就跟催促他没两样。

“就算他真的下场,谁敢动手打国王?”

瓦里斯耸耸肩。

“总共有四十个家伙参加,兰尼斯特家势力又大。

场子里乱成那样,马叫个不停,到处有人折手断脚,再加上索罗斯挥着他那把怪里怪气的火焰剑,要真有人不小心碰到国王陛下,你能说那是蓄意谋杀吗?”

他起身去拿酒壶,替自己再度斟满。

“等生米煮成熟饭,凶手肯定是一副悲痛得难以自已的模样。

我连他怎么哭都可以想象。

真叫人难过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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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位雍容华贵又慈悲为怀的寡妇一定会同情他,一定会搀扶这可怜虫站起来,然后轻轻一吻给予原谅,到时候咱们好心肠的乔佛里国王除了宽恕他还能怎么办呢。”

太监抓抓脸颊。

“或者瑟曦会叫伊林爵士把他的头给砍了。

这样兰尼斯特家比较保险,只是可怜了他们的同伙。”

奈德怒火中烧。

“你既然知道这起阴谋,为何一声不吭?”

“我的手下是打听消息的探子,不是舞刀弄剑的武士哪。”

“那至少也该早点跟我说。”

“哦,是吗?

这我承认。

不过就算我说了又如何,好让您立刻冲到国王面前向他禀报,是不是?

等劳勃听说了这些诡计他又会怎么做呢?

我倒是挺好奇。”

奈德仔细想想。

“他会咒他们通通滚蛋,然后照样参赛,让他们知道他不怕。”

瓦里斯一摊手:“奈德大人,我再向您承认一件事吧。

我想看看您听了会有何反应。

您问我怎么不事先跟您说,我的回答是:因为我不信任您,大人。”

“你不信任我?”

这次奈德真的大吃一惊。

“奈德大人,红堡里住了两种人。”

瓦里斯道,“一种忠于王国,一种忠于自己。

今天早上以前,我不敢判定您属于哪一种……

所以我等着瞧……

现在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他浅浅一笑,刹那间他私下的表情和在公众场合的表情合而为一。

“我渐渐开始了解王后为何这么怕您了。

呵,我总算见识到了。”

“你才是她应该怕的人。”

奈德道。

“不,我的身份很清楚。

国王利用我,但他为此感到羞耻。

咱们劳勃是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勇士,这种男子气概的人最不屑的就是鸡鸣狗盗和太监之流。

要是哪天瑟曦在他耳边嘀咕说‘把他杀了吧’,伊林·派恩转眼间就会砍了我这颗头,到时候谁会替可怜的瓦里斯哀伤呢?

天南地北,没有人会为蜘蛛歌唱啊。”

他伸出软绵绵的手碰碰奈德。

“可史塔克大人您就不一样了……

我猜想……

不,我很清楚……

他决不会杀您,即使是为了王后,这或许便是我们的救赎所在哟。”

这真是太过火了。

有好一会儿奈德·史塔克只想回到临冬城,只想要北方的简单明了,那里的敌人就是寒冬和长城外的野人。

“劳勃一定还有其他值得信赖的盟友,”他辩驳道,“比如他亲弟弟,还有他——”“——他老婆?”

瓦里斯替他说完,同时露出锐利伤人的微笑。

“他两个弟弟是痛恨兰尼斯特没错,但恨王后和爱国王不见得是同一回事,您说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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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斯坦爵士爱的是他的荣誉,派席尔国师爱惜他得来不易的职位,小指头呢,小指头只爱小指头他自己。”

“那御林铁卫——”“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太监说,“史塔克大人,您就别一副震惊的模样了。

詹姆·兰尼斯特固然是个宣过誓的白骑士,但我们都知道他发的誓有几分斤两。

莱安·雷德温和龙骑士伊蒙王子披白袍的日子早过去啦。

如今的七铁卫里,只有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有真本领,然而赛尔弥老矣。

柏洛斯爵士和马林爵士都是王后死心塌地的走狗,另外几个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的,大人,若真要动刀动枪,您将会是劳勃·拜拉席恩唯一的朋友。”

“我得让劳勃知道,”奈德道,“假如你所言非虚,即便只有一半属实,国王本人都应该立刻知情。”

“那请问咱们的证据何在?

难道要我和他们当面对质?

要我的小小鸟儿与王后、‘弑君者’,与国王的亲弟弟和他满朝重臣,东西境守护,以及凯岩城所有的势力为敌?

您干脆直接叫伊林爵士来砍我头吧,那样比较省事。

我知道说了会有什么下场。”

“若你所言属实,他们只会静待时机,准备再次发难。”

“那还用说,”瓦里斯道,“只怕会很快。

艾德大人,您让他们寝食难安哪。

但我的小小鸟儿会仔细倾听,咱们俩联手,或许能洞烛先机,就你我两个。”

他站起身,拉上斗篷遮住脸。

“谢谢您的酒,今天就到此为止,其他以后再谈。

下次您在朝廷里见到我,请千万别忘了用上您以前那种轻蔑的态度。

我想这应该很容易。”

他走到门边时,奈德叫道:“瓦里斯,”太监回过头。

“琼恩·艾林是怎么死的?”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起这个。”

“告诉我。”

“那东西叫‘里斯之泪’,非常罕见,价格高昂。

其味道清甜如水,不留一点痕迹。

当时我就在这个房间里恳求艾林大人叫人先尝过食物,自己再吃,可他不肯听,还告诉我:只有不配做人的东西才会想到这种事。”

奈德急切地想知道事情始末。

“谁下的毒?”

“显然是某个与他很亲近,常和他一起同桌共餐的朋友,噢,但是哪一个呢?

可疑的对象太多了。

艾林大人是个和蔼可亲又值得信赖的人哪。”

太监叹道,“不过倒确有这么个孩子,他的一切都是琼恩·艾林给的,但当艾林的寡妇带着一家大小逃回鹰巢城时,他却选择了留在君临,并很快飞黄腾达。

看到年轻人有发展,我总是高兴的。”

他的话锋重归锐利,每个字都像挥出的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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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比武大会上想必塑造了自己英勇的形象,穿着那身闪亮的新盔甲,还有那件弯月披风。

只可惜他死不逢时,您还来不及问他就……”奈德觉得自己仿佛也给下了毒。

“原来是那个侍从,”他说,“修夫爵士。”

真是谜中有谜,错综复杂。

奈德脑中砰砰作响。

“为什么?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

琼恩·艾林已经当了十四年的首相,他到底做了什么,逼得他们非杀他不可?”

“他问得太多了。”

瓦里斯说着溜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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