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瞬间,这座花园像是来到了冬天。
所有的花朵都被冻上了晶莹的冰霜。
眨眼间,这座花园里的一切都变成了冰雕。
所有的一切,除了那个人,银发少女,还有瑞利。
还有几个随在少女身后冲进来的守卫,他们也变成了冰雕。
没有一点生命气息。
这座花园更美了。
但是瑞利却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明白了,教会一定掌有无数这种力量,所以一直以来他们才能数个纪元的一直统治着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的无冕之王。
那么,国王林德伯格是否也掌有这种力量。
这些人有多少人,如果他们组成了一支军队,自己又如何抗衡他们。
就算他们没有一支绝对,他们的暗杀自己又如何抵挡。
他突然觉得有点沮丧,或许自己一直以来以为伟大事业在别人眼里只是小打小闹。
“瑞利,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个人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般。
保罗走了进来,他带着一群守卫。
他惊愕的看着花园里的一切,那些守卫跪了下去。
口中高呼着神迹。
但是瑞利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了。
他有点沮丧的看着保罗:“那笔钱的去向,别查了。”
林德伯格的谈判使团很快就来到了西黎诺巴郡。
谈判开始了,报纸每天都在报告。
林德伯格最终同意了瑞利继续担任西黎诺巴郡的执政官,但是他必须每年给予王室上缴足够的税收。
并且他必须接受国王的敕封,成为安托万伯爵!接受了国王的敕封,也就意味着瑞利从此成为了一名贵族。
而他当年就在报纸上宣称,他将是穷苦人的斗士,是他们的代言人。
但是现在国王给了他一个选择。
永远非法的占有西黎诺巴郡,或者背弃曾经的誓言,成为一名贵族。
无论他做那个选择,对他来说都是艰难的。
接受敕封,那些曾追随他的人就会觉得他背叛了他们。
不接受,那些贵族,教士们永远不会支持他,这对他的统治是极为不利的,除非他愿意开始一场清洗。
横下心来,但是那样势必会让西黎诺巴郡再次陷入动乱中,那时候,林德伯格绝不介意调动周边数郡的兵力进攻他的。
那时候,瑞利不自信有信心能抵挡得住。
他一直在赌林德伯格不愿意发动战争,可是如果林德伯格孤注一掷呢?
费奇在西尔塔营呆了半个月了。
他是被至这里的,说起来他也有点倒霉。
他是原兰登教皇的嫡系,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甚至有人背地里喊他狗腿子。
本来他有一片光明的未来,跟着兰登教皇的他也是教会中权势滔天的人物。
他在大地教会中的名声并不是很好,可以说臭名昭著。
受贿,**,渎神……
恩,几乎一切的罪他都犯了。
但是那时候兰登教皇还在,没有人会在意他是否有罪。
突然之间,兰登教皇没了。
什么呕心沥血而死。
费奇呸了一声。
兰登教皇的身体好不好他不知道?
但是他突然之间就死了,所有人为他歌功颂德。
但是暗地里呢,几乎所有的兰登教皇一系的神职人员都受到了审判。
很多人都被判处了死刑,而那些空出来的位置很快就被其他人顶替了。
而作为兰登教皇的嫡系,职务最高的费奇,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他收到了七十三条指控,有些是莫须有的,但是更多的都是事实。
因为教会的只有神才能审判红衣大主教及以上神职人员的规定,他并没有被送上绞刑架。
但是他也付出了代价。
他先是职位被架空,最后更是被调任了一个闲职。
不过他虽然怨恨,但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一切。
毕竟兰登教皇已经死了,他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他没有去查兰登教皇的死因,因为那没有意义。
给他报仇?
别逗了!
这样一想,费奇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然后就在他认为自己会这样养老一辈子的时候,一纸命令送到了他的手里。
让他去西尔塔担任大教堂的主教。
西尔塔是西黎诺巴郡的政治中心,在新国王林德伯格上任之后,按照约定,大地教会可以在西黎诺巴郡修建一间大教堂。
真正的大教堂,并且可以传教。
派遣一位红衣大主教担任主教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古怪的就是这里,一般这种位置都是香饽饽,一般都会给教皇的亲信。
比如图尔斯教皇派出某个亲近自己的红衣大主教去任职。
或者是某个非常优秀的白衣主教,在他担任一段时间之后,只要不出什么大错,理所当然的晋升红衣大主教。
无论怎么看,都不该给他这个前教皇的红衣大主教。
但是命令来了,费奇不得不来。
因为拒绝命令的话他们将不再付给他薪水。
他贪污来的那些财富都被收缴了,他现在就靠着大主教的薪水活着。
那是一笔不少的钱。
费奇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拮据过。
而此时的他正挤在人群里,看远处的马戏团表演。
虽然国王使团和瑞利吵得不可开交,但这个并不会影响民众们庆祝新生。
瑞利饶有趣味的看着表演。
是的,他就是这么无聊。
教会的所有事物他都插不上手。
那个精明的白衣主教名义上是他的助手,但是却把一切事情都做完了。
他感觉他更像是主教大人,而自己才是助手。
“小心!”
是他夫人的声音,他楞了一下。
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怔怔的看着他的夫人。
一枚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她的脸色带着恐惧,害怕。
可是她还是不断的推着他,让他快跑。
凶手是来杀他的。
他呆呆的抱着她,他突然发现这个他一直觉得因为衰老而变得丑陋,无礼粗俗的女人对他是如此的重要。
一股悲伤萦绕在他的心间。
他呼唤着守卫,可是没有人应答。
直到凶手再次将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苦笑了一声,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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