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阁外。
萧瑟轻风，吹拂地面。
老迈了许多的天算师看着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又一眼。
而后，他长久地叹息一声。“为虎谋皮。”
奉师命来此的冯济光心头一颤，自觉地像是被看穿了一般。
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大方行礼：“晚辈奉圣主师父之命，前来探望您老。您老拯救我瑶池圣地，功绩卓越，我们莫不敢忘。”
坐在门槛前的老头天算师微微笑了笑，露出了缺口的牙齿。
这些日子来，他老去得很快。
如是受得狂风暴雨下的烛灯。
已然是奄奄一息了。
天算师勾勾手，示意冯济光向前来。
说来拜会，冯济光却离得天算师十米开外。
此时见得天算师动作，冯济光心里有几分忐忑，他犹豫了一瞬，终究是当做没瞧到。
“前辈若是吩咐，但可吩咐晚辈代劳。”
“晚辈还要继续去修炼，就此告辞了。”
说着，当机立断，立马就走。
“我说，你靠近些让我好好瞧瞧。”天算师眼神浑浊，视野间有些混沌，对来人，也是看不真切。
这声音很大，来来往往藏书阁的人也多半是看了过来。
这些人少说是有上百。
冯济光自然是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都杀了。他心头一狠，直接是走到了天算师的身旁。“您老叫我？”冯济光的态度很是恭敬。
如今的天算师不过是风烛残年的老头，冯济光能够感受到，如是自己有心，一拳就能结果他的性命。
这样想着，心头恐惧也是弱了几分。
“孩子。”
天算师拍了拍冯济光的臂膀，“你这个年纪做错事，还有机会回头。”
心脏突然停跳了一瞬。
冯济光与老人目视而立，“您说得哪里话，我怎么都听不懂？还望您能直言相告。”
冯济光的眼里有一道道凶光流露，已然是动了杀机。
天算师抿抿嘴，脸露微笑。
藏书阁内外已然是有许多女弟子驻足而视，看这些微妙的氛围，有几分茫然与不解。
“前辈在指导你修行，你当真悟不透吗？”厉长老喑哑的声音传来，身形落在了天算师的跟前。
“林前辈，您的故乡清水城可真的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厉长老探着脑袋，用只有二人听到的话语道。
天算师本姓林。
故乡正是一座撮尔小城，占地面积不过是方圆五十里。
那是老人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