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阴雾中的警惕并没有欺瞒自己的感官，三不归之前根本不在周围，甚至连气息都没有。
除非他刚刚赶过来的。
有趣，三不归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沈鲜。
他想要从少年的表情上察觉到什么，可惜沈鲜的表情除了惊讶，脸上没有任何破绽。
他的确是刚刚赶到的，因为他从王及川的兽魂上面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倒不是他有多关心自己的弟子，而是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自己若是不来，会抱憾终身的。
可惜，纵使他极速赶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让他捡到了一个稀罕玩意，也看透了其肚子内装着的两个少年。
“感知到本殿的弟子有难，特意过来瞧瞧。”三不归随意说道。
王及川及时喊了声老师，可惜，他人被护法五花大绑着，不能立即赶到老师那边。
“里面的情况的确很危险。”沈鲜接口回答，继续道:“想必不归师叔已经猜到了鳞兽肚子里的内容吧！”
三不归意外的多看了沈鲜两眼，不否认道:“那又如何？”
他自己也来自皇族，哪怕被逐出皇族了，他依旧流着皇族的血脉，更是清楚皇族之间的内斗。
宁不问如果死在他人手里，他的人会为他报仇，血洗仇人在所不辞，若是死在皇族手里，那就是他倒霉。
沈鲜对上三不归犀利的眼神丝毫不惧，笑吟吟的问道:“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三不归轻笑出声，笑意里夹着轻视，道:“凭你？”
“不，凭他。”沈鲜一把拽过王及川，夺过另外一位护法的刀，一下子划到他的手臂上。
少年眼神都没变一下，追问道:“阁下想清楚了吗？”
三不归硬收王及川为弟子肯定有所图，沈鲜在赌，赌一个皇子的性命重要，还是三不归自己的算计重要。
哪怕对方不上当，沈鲜也有把握可以救回宁不问，即使是暴露自己，他也不在乎了。
他相信，大长老一定会保护自己，就是只能出卖行一了。
“交换？你的筹码不够。”
三不归眼神半眯起来，他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子胆子敢这般狂直面怼自己。
天阳宗那么多宗师，除了大长老和宗主几个，一般人压根都不敢得罪自己，一个臭小子哪来的胆量。
“不，作为你的弟子，他的份量足够了。”
沈鲜可不觉得，三不归会不顾王及川的性命，选择这个时候和他们撕破脸。
“本殿指的是，此兽的肚子里有两个人。”
三不归伸出两根指头，胜券在握道:“一个人只能换一个，很可惜，你的筹码不够，只能救下一个人。”
难怪，沈鲜心里总算明白了。
他就说雷寒山为何不见人影，那蠢货原来是进鳞兽的肚子陪葬了么？
“如此，就没办法了。”沈鲜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好像在考虑到底要救谁。
护法等自然提议要救殿下的，四代弟子当然是希望两个都救，王及川作为人质没有话语权。
沈鲜认真考虑中，三不归以为他要二选一得罪一人时，只听少年朗声道:“小孩子才做选择，两个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