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趣的小家伙。”
“若我不来，前辈也会找别人吗？”何乐好奇的说。他到现在也算不上喜欢窦盛，这个老头身上有股怪怪的感觉，活了几百岁的妖怪，又没有人情味，实在很难让何乐喜欢。
“不会，找你是在遇见你的那个时间才决定。其实我若想走随时能走，就是总觉得有些遗憾，觉得这人间还差点什么。所以在遇见你时决定把那些忘掉的又捡起来，再看看有什么不同。”
何乐终于明白他的境界，竟然是半步踏入太虚境的绝顶高手，之所以不踏进去只是因为心中有遗憾。
“前辈见过道无涯吗？”何乐不死心，又试探一句。
“小娃娃不要多想，不是每个人都会去争第一的虚荣。在三百年里，我见过两位入太虚境的人，一人成功一人失败。三百年里胜过我的有八人，但他们都被时间杀死。而我这个老不死的却越活越年轻，就算是时间也无法杀死我。但我从未在意过输赢，而是想怎样的圆满才可以没有遗憾。”窦盛又抬起头来，脸上再次浮现那种鬼魅的笑容。
“晚辈只是好奇。”何乐保持着平和，不悲不喜。他基本摸透窦盛的意思，也就是他对任何事都不关心，只会关心何乐的存在。但何乐的生死与他无关，只是要看着他从少年到白头，或者哪天突然死掉，这样他就能圆满。
何乐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我呸！
“不用腹诽，等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明白我存在的意义。”窦盛突然凭空消失，就如同他从未来过。
何乐愣怔后又恢复平常。
至此他的生活中将多出道影子，也不算好事，但也不会太坏。反正他以前也没有多么好，始终在拼命，只要输一次就得输掉性命。所以他很坦然的从屋顶上跳下，走几步后才发现窦盛还是给予他一点好处。
昨晚那下抚顶，其实在他脑中留下了两样特别珍贵的礼物，一样是太虚境的感悟，就连道无涯都想得而不可得的体会。还有一样就是元炁在脑中运行的窍门。
通常而言元炁只会在四肢百骸流转，大脑仅负责调度元炁，而窦盛却开拓性的让元炁在脑中运转，产生的直接后果就是在感观上时间变慢。比如对手一拳打出来，大概是眨眼间就会到。但在元炁入脑后，对手打出的这一拳就变成极慢的蓄力、发力，出拳，破空，打过来。在此过程中，何乐已经能想出十几种方案闪避、格当、还击、偷袭。瞬间使得对手攻击过程变慢，他自然能从容应对，而不用着急忙慌。
窦盛开拓性的绕开筋脉，直接将元炁打入脑中，所用元炁方式如同是杀人的招式。只是力道上使用巧劲，将元炁打入脑中后立刻变得极其柔和，并不会伤害豆腐花一样的脑组织，而是温和的刺激着大脑，更是融入脑中使得整个大脑异常活跃。对活跃程度作类比的话，就如同给乌龟加速，让它瞬间跑赢狂奔的兔子。
现在何乐还只是在体会其中奥妙，毕竟是让元炁进入脑中，何乐自然知道脑袋里长着什么，那些豆腐花一样的物质可经不起折腾。自从差点让自己瞎掉，他就再也不敢轻易冒险尝试突破性的功法。
很多时候知识越博杂，胆子就越小是同样的道理。无知时才无畏，知道的越多，敬畏之心就越盛。
何乐却是担子越重，责任心越强，到现在他已不是为自己而活着，而是肩负着无数人的未来和过去。
他害怕的不是会死去，而是怕死得没有价值，领军打仗他不怕，但如果只是为尝试新功法则会犹豫不决。不过他也想到办法，等回去后他计划先在动物身上试试，究竟要多强的力度才能保证脑袋不会被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