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都在跑吗?”小伙咬着肉干和烙饼,实在太干,他只能慢慢咽下去,不然会堵在嗓子眼里。
“别人我也管不了,反正就是不想碰。”管带倔强的顶回去。
小伙似是没听出来的模样,自顾自的嚼着干硬的烙饼,还别说多嚼会儿,烙饼与肉干混合之后的味道就会变得格外香甜。
“要不要吃点?”小伙从包裹里又拿出一张烙饼,肉干也有。
管带咽下口水摇摇头,从小他爸就教他不要吃别人给的食物,所以他从未尝过客人的食物。
“哦。”小伙也不勉强,用烙饼卷起肉干继续嚼起来。
夜色来临的时候,管带找处水弯将船停稳。夜里不行船是老规矩,只有办特别着急事的人才会夜里走船。因为夜里视线不好,既容易搁浅也容易撞船,所以一般船家只会在白天行船。不然搁浅的话运气不好就得等到来年丰水期才能脱困,而撞船那基本就是毁灭性的灾难。所以常年行船的人夜里不会动,而是找河道回水弯处将船停泊好,然后在桅杆上挂起气死风灯。
劳累一整天的船工们这时便会早早休息,而管带安排好值守的人后,也会去睡觉。一家三口闹过便一直很安静,男人再没戾气,窝囊的缩在角落也不和谁说话。他老婆也曾想靠近,但想到可能惹恼他,就只得缩在一旁。小孩又吐过几次,到现在似乎好点,只是无力的靠在他娘身上休息。
小伙这时也已回自己的船舱,与他相邻的另一个小伙则一直没有动静。
张达他们白天轮流睡过,此时大家伙都精神百倍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不确定中熬着漫长的时间。
大概到寅时初刻,就听到外面船壁上传来咚的一声,张达提起刀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水鱼撞到船。”负责值守的船工的解释,对于这些镖师的大惊小怪他已习惯。
“你确定?”张达还是不放心,那一声动静不小,若是鱼块头怎么也得有几十斤以上。
“澄河里的怪鱼很多,也很正常。”船工见过比这恐怖得多的场景,曾经有艘万斤船被水里的大鱼拍成碎片,那鱼张开嘴能将人直接吞下去。
张达随船跑了两年水路,但还没真遇到过超大型的鱼,所以对此半信半疑。可他刚准备回船舱,便又听到咚的一声,这次声音来自船头附近。
“咦!”那名船工这下也莫名其妙起来,通常若是大鱼早就在撞第一下后便离开,没有守着大船撞的道理。哪怕是特大型鱼也一样,不会傻到一直绕着船来撞。
“怎么回事?”闻讯赶来的管带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他睡得很浅,就是怕晚上有事发生。
“不知道,会不会是遇到怪事。”船工说的怪事自然是特指某一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