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是我小心眼了。”黄金贵抱拳施礼。
何乐也懒得计较,尽管他知道申屠静萱正盯着他看。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女人,但念在她危急时让阴婆婆出手,何乐还是会给她几次机会。每个人在何乐心里都有不同的机会,意味着他会原谅对方几次,越是亲密的人,机会就越多,直至无限次。而申屠静萱这样的人,则机会就要少很多。
申屠静萱确实是在看着何乐,她越来越觉得他不简单,凭她女人的直觉,这次能躲过鳌王的追杀,极有可能与白思远有关。所以在白思远要绣球时她就给了,对她而言争夺绣球不过一场游戏,可以让无聊的生活多点乐趣,更能多死几个想去北地发财的人。反正她路费已经收了,也不在乎死多少,还有大把的人在等着去。
“你喜欢上他了?”这次是李景年过来,远远看着白思远,觉得那个年轻人将是自己最强的对手。
“我现在不想听诗,滚远点。”申屠静萱头也没回,说什么笑话,她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李景年这次站着没动,也没笑。
“你让阴婆婆攻击鳌王,会让船上所有人跟着陪葬。这艘船上没有人能对付得了鳌王,现在不过是运气好。”
“滚!”申屠静萱皱起眉头,第一次觉得很讨厌李景年,觉得他的诗都很恶心。
似乎是感受到极致的厌恶,李景年还是转身离开。
申屠静萱的手指扣进船舷的缝隙中,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特别的白。
何乐将一切听在耳中,不觉想笑。确实是很危险的举动,但申屠静萱实在聪明,这个举动以后或许能救她一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时凭直觉做事,比凭分析反而更正确,尤其是对天资聪颖的人而言。
大船终于开始很难前进,这时在河道两旁出现很多精瘦的赤身男子,如是大船上扔出绳索,这些男子就拉着绳索将大船往前方拖。如此拖了有近一里地,终于出现一处水位略深的小码头。大船在众人的拖动下缓缓进入码头的卡位。
后面跟随的木筏也鱼贯而入,停在码头的两旁。这时有个中年人礼貌的在与大船上的人交谈,大概是现在的情况,还有问需要雇多少苦力。申屠静萱这时提出要雇一百人,并且拿出一百斤粮食、十斤盐巴、十斤风干肉作为报酬。
那个中年人很满意,立刻去安排苦力,似乎这可以算是大单。
何乐听着他纯正的北地口音,多少会有些亲切,但看到那些精瘦的苦力时,又终于明白过来,北地还是原来北地,依然是穷人受苦的地方。这个码头不过是提供了吃饭的地方,虽饿不死,但也吃不饱。
其实已算最好的,至少还有食物,比起人吃人来好上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