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生气?”齐时誉从后堂走出来,脸上挂着笑意。
齐时喻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足够说明问题。
“你啊,还是冲动的性子。今天杀人是可以,但你应该是剥皮才对,而不是腰斩,那样才会更有效果。还有这白思远,明显比你聪明,知道和我们保持距离,所以故意激怒你,却又恰到好处。这样大家脸面保住了,又不会有太深的交际。其实也好,是我没考虑周全。想不到姓白的小子这么精明,也就难怪会被公主看重。”齐时誉叹息着。
“那些摩伽陀人是怎么回事?听探子说跪了好多人,找人去问,他们却不说,就算是用法子也不说实话。那个胆最小的也能扛住四哥的手法。”齐时喻转移了话题。
“老四的法子还是不行,世间也就秦老爷子的手法能让人说实话,其余人的都不入流。老四还自诩秦爷亲传,其实不过是见过一次秦爷办事。听说南边那位侯爷得了秦爷亲传,也不知道真假,老四那几天还念叨过好几次。”齐时誉说起自家兄弟,却也是充满亲情,让人很难相信他对外人时的残酷。
“那个劳什公主什么时候走?大哥真要陪她去上京!”
“别乱说话!”齐时誉眼神一瞪,吓得齐时喻缩缩脑袋。从小他这二哥就比大哥严厉,他可是没少挨二哥的板子。说来奇怪,二哥虽严厉,却让人信服。
“大哥自然有他的道理,为了家族总得选边站。就算我们不选,别人也会认为我们选了,到时结局更难预料。现在公主虽年幼,但她的聪明却在你我之上。既然要选,就选最适合我们的那个!”
齐时誉的话,让老五有些惊惧,然而他很快又恢复平静。动脑子的事还是留给二哥的好,毕竟这些年他没错过。
何乐离开别院后,还在回味烤羊头的味道,说实话确实好吃。不愧为北地最名贵的硬菜,只有尊贵的客人才能享用。何乐也觉得自己回去后可以和府中人吹吹牛,咱不凭侯爷的身份,也混了一餐上席。
“公子是故意的吗?”阿黛拉直到进入预订的客栈房间后,才敢问出这话。她实在憋太久,总觉得这不似以往的公子作派。
“哈哈,咱们的小黛拉也能看出问题了,看来我得再练练才行,还是肤浅了!”何乐拍着脑袋,他也知道自己做作的痕迹太明显,齐时喻没将他赶出来,也是因为看出他有故意的嫌疑。
阿黛拉没想到他真是故意的,她只是觉得公子不似这样的人,别人请他吃那么尊重的羊头宴,结果公子却故意将主人气到冷言冷语。她实在想不出公子在这里面的弯弯道道,所以才忍不住问。
“小黛拉就不要纠结了,这事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今晚还会有热闹,不要急,慢慢看。这里齐家人管得太久,早已不是羯人愿意看到的建阳城。羯人们啊,最希望看到的是塀冶城和安澜城那样的情况,而不是被大周遗民们治理铁桶的坚城。”何乐的话早已超出阿黛拉理解范围,她无法理解太过拐弯抹角的问题,因为受限于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