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吴朝功见过侯爷,但有一事不明,还请侯爷示下!”
“你说!”何乐平静的看着他,不温不怒。
“卑职为开州州牧,统管开州全局事项。但不知侯爷今日来是以何等身份问责?又以何种理由意欲强取卑职等人性命?以卑职等职,若侯爷以朝廷官员身份问责,那便请侯爷拿出朝廷指令,卑职等莫敢不从。”
不曾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吴朝功却是步步为营,句句有理有结,丝毫不惧何乐冠勇侯的身份。反而展现出他那不卑不亢的气节,又再一次让何乐对他刮目相看。
毕竟对于吴朝功这个人而言,何乐从一开始就是在想着会不会是遗珠蒙尘,生不逢时。但谁知道初次相见时,却发现他竟然是个那般胆小怯懦之人,实在有些不堪大用。但没想到,在他紧逼之下,此人竟也敢愤而上前直指事情的本质。
确实是如此,何乐虽贵为冠勇侯,总管南部大军。但他却并没有文职在身,更是无权管辖地方州牧一级官员。除非是得到皇上的首肯,有皇上的圣旨,才具备统辖问责文职官员的权力。
或者说,除非文职官员被他拿到铁板钉钉的谋逆大罪的罪证,否则的话他是绝对没有权利来干涉或指责他们的。毕竟长此以来,在大周朝廷内,文武分治便是基本国策。何乐既然已经统领南部军队的大权,那他便不可再来干涉文职官员的事项。
除非兴庆帝有给他特权,并且已经形成圣令。否则的话,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违逆之言,都是不法之言,甚至可以被这些文字官员拿去大做文章,并以此宣扬何乐有意图不轨之心。
听到此处,何乐方才露出一丝笑意,接着说到:“是,你说的确实没错,我并未受到圣上的允许。也因此无权干涉你们的事情,但是我有权据此回禀,也可以先斩后奏。你觉得哪一样更加适合于你们?”
何乐的这段话属于纯粹的无赖,将开始时的咄咄逼人,改成让他们自己去选择。试问天下间谁还会选择自己抹自己的脖子。这些官员们一个个吓得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唯有吴朝功转身回头瞟了一眼自己诸位属下,又横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申士腾,这才认真的向何乐磕了一个头,然后说:“卑职早就听闻侯爷的赫赫功勋,相信侯爷自然也可以看出此间的情况,并非卑职等不用心于朝政。而是此间地处偏远,又要应对各方的种种掣肘,还得兼顾朝廷的重任。不得以几近所能,更是以委曲求全。只是这申士腾实在刁蛮,更为开州一地的地霸土匪,便是让卑职肝脑涂地也无法捍其一指。今日,卑职斗胆恳请侯爷可否出手相助,清除开州地界大患,还开洲以清明,正开州朗朗乾坤!”
吴朝功的话义正词严,却也是反戈一击,直接将那申士滕指为地霸土匪。更是请求何乐以冠勇侯的身份,将其清除掉。可以说事情发展到现在,反而变得更加的复杂和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