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男一女,他们穿着传统的戏服,脸上有化着传统的妆容。当他们走到庭院当中后,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一些传统的喜庆的曲目。那曲调悠扬平静,随着一男一女相互交织的声音,**漾在整个侯爵府当中。
何乐是一个生活情趣非常少的人,所以今晚这些助兴节目对于何乐而言都是特别的新鲜。他在此之前都没有经历过,尤其是唱曲,他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奇妙的音乐。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以舒缓悠扬的方式,慢慢的铺展开来。
那声音如怨如诉,是在展示一名女子期盼丈夫回来的那种思念之情。而那名男子则演绎丈夫急切回家,立刻见到妻子的那种热切之情。两种声音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就有如奇异的共鸣,让人听来心情舒畅的同时又有一种微微的压抑感。
那种压抑感,促使听者想念起自己喜欢的人,会增加那种思念的程度。
此刻原本还在欢歌笑语的众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专心的听着这对男女的演绎。就连何乐本人,也被他们迷住了。他从未想过音乐会具有如此强烈的魅力,可以将一个完全不懂的门外汉也吸引住,平静的听完。
他们这一曲的时间比较长,足足唱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停下来。而停下了足有三息的时间,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好曲!”
那是一位坐得离他们很近的文官,这名文官在此之前话也不多,就连何乐对他的印象也不算深刻。但此刻这名文官却扔出一锭银子,扔到这对唱曲的男女脚下。那对男女捡起银子后,便屈膝向这名文官行了一礼,那女子更是用秀气的声音道了一声谢。
此时何乐站起来,再次鼓起手掌,边鼓掌边朝他们走去。
“弥音入耳,绕梁不绝。两位可是北地过来的人是吗?”
那名女子定定的看着何乐,如此作派在礼数之上算不得有多尊重。想来他们这些人也是见惯了大场面,虽然知道开口之人是当今皇上身前的大红人冠勇侯,但却没有一点局促与紧张,而是平静的行了一礼,这才说:“小女子乃安澜城人士,自北地来到临安已有八年,八年来小女子不曾改变乡音。”
“你所唱之曲,我隐约曾有听闻。可惜时间太久,只剩下少许记忆。不想今夜的又闻此音,深感欣慰。这里有一枚丹药,算不得多么的珍贵,就当是个小小的见面礼吧!”何乐从怀中拿出一个上等的白玉瓷瓶,那白玉瓷瓶中装着的是一枚四品的丹药。而稍有见识的人只要见到这个白玉瓷瓶,便可知其内所装丹药必定价值不凡。
“小女子不敢受侯爷的礼物,只请侯爷收复北地的时候,能让小女子站在那安澜城的城头上,为那些逝去的先人们唱上一曲‘归乡曲’。”那女子不卑不亢,微微的施了一礼后,神态既不局促也不胆怯。从她那定定的目光可以看出来,她来此之前早已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会倾尽自己平生所学,将她最为美妙精湛的技艺在今晚展示出来。
何乐听完停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北伐派的代表人物。在他的身上,早已无形中肩负起很多北地流亡者的期望。很多北地的难民,尤其是平民,都期望有一天朝廷能够打回去,能够替那些冤死的亡灵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