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若晨曦的辉星划过夜,如此奇景落在临安城内钦天监监正张啸扬眼中,却又成了另外一方光景。于是他又如同十年前钦天监监正张之若那样,从司天台上跑下后慌慌张张招来车马,匆忙朝皇宫赶去。
只是这一次,他才刚到清水桥前,就被一辆马车给拦住了去路。那辆马车上探出一张脸来,微笑着看向这名一脸惊慌的张监正。
“监正大人这么急,是准备去向皇上禀报天生异象的事吗?”
“属下,属下见过丞相大人。”张监正慌慌张张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跪在栗源丞相的马车前。
“免礼,我也看到了今晚的异象。但不知张大人看到的,又是有何等的显意?”栗源丞相始终保持着一脸的笑意。尽管他的眼中暗藏着灼灼逼人的气势,只是搁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分毫。
“星孛贯空,夜明于昼,此为大吉之兆。示为天降将星,一扫晦暗。”张啸扬跪在地上,将额头紧贴于地面,到也能将心中憋出来的说辞告知栗源丞相。
栗源丞相听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张啸扬的说辞,只是他的手指敲击着马车的车辕部分,然后才说道:“把你的奏册拿来给我看看。”
张啸扬立刻吓得哆哆嗦嗦,但他知道,此刻载他来的马车已经被人悄然的牵走,而在他的身后也不知何时分别站着两位虎贲军。更是有一名身着劲装的男子,正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即便那名男子什么也没有做,可张啸扬仍然能感觉到一阵寒意自他的后背直窜到他的脑门心上。
尽管张啸扬不懂外家功法,也不曾上过战场,但他也明白身后这人恐怕是个杀人如麻的高手,所以才会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在面临如此高压震慑下,张啸扬只能将手探入怀中,将那本他在司天台上写下的奏册交给栗源丞相。奏册有他写下今晚见星孛出现的详尽记录,还有依照钦天监所传承下来的文书,而进行的解读与评判。
栗源丞相接过奏册展开一看,前面正如张啸扬所说,写着:星孛贯穿夜空,亮如白昼。显将星临世,可伐天下。黑白紊序,天地轮转,润泽万民。
在这字里行间,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如果细看,最后那句黑白紊序,天地轮转。便可明白,判词当中所含的意义非常重大,极有可能导致大事发生。因为最后这一句,虽然最终会润泽万民,但也是在天地轮转之后。要知道此处所用的笔法极为隐蔽,其所说的天地实则暗指皇权朝堂。
如果说此前的那些话还能够解读为天降吉兆,那后面的这些文字内容则揭示出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一种会导致天翻地覆大变革的可能性。如果这段文字呈给兴庆帝看,那就需要兴庆帝具备极高的智慧,才能够正确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