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极死死地盯着楚云,大声咆哮:“恶灵山脉与整个镇妖府接壤,如我一般的一方镇守,何止数人?你以为朝堂之上,那些衮衮诸公就不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吗?这些都是他们默认,甚至一手促成的!连那兮魂石的阵法,都是从朝廷中传下来的!”
“……”
话音落下,楚云的心中为之一振。
他不知道秦无极所言,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那这天机王朝的朝廷,未免也太腐败了,黑暗的令人胆寒。
但,看着秦无极,楚云却逐渐平静下来,说道:“我不知你所言是真是假,但,即便天下乌鸦一般黑,也不代表你黑的就是对的,随波逐流,助纣为虐,也是该杀。”
“……疯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
秦无极冷声威胁,但声音却有一丝发颤。
楚云上前,手起剑落。
咔嚓——
一颗大好人头,落在地上。
秦无极,灵海域域主,灵海巨城镇守城主,死不瞑目。
“呼……”
楚云看着那颗掉落在地的人头,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了远方,黄荆山的方向,他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邱山,我为你报仇了,一路走好。”
……
城主府内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整座灵海巨城。
虽然城主府的面积很大,等闲的打斗很难传的出去,但楚云和秦无极的这场战斗,打的实在是太激烈了,整个城主府有一半以上的面积,都被二人的战斗余波所摧毁,这样还想不引人注意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人敢在城主府内动手?听这交战的动静,莫非是在与城主大人战斗?”
“……”
王家、左家、柳家这三大家族的家主,以及玉衡阁、凌云阁的大掌柜,甚至天下钱庄的李庄主,此刻都汇聚了过来,在城主府门外聚成一团。
这些人都是刚刚从长城防线方向回来,兽潮刚刚退去,他们正准备去城主府,与城主大人回报此次防守的情况,没想到,却撞上了这样一幕,站在城主府外,便听到里面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还伴随着建筑垮塌的轰隆。
众人本想进去一探究竟,但从那战斗中传来的一丝丝灵力波动,却像是一盆凉水似的,将众人从头淋到了脚后跟。
太强了。
那根本不是山海境之间的战斗,而是涅槃境!
到了这一层级,众人根本不敢进入其中,因为随便一个战斗余波,都有可能令他们重伤,甚至是当场死亡。
于是,众人只能等在外面,派一些手下进入城主府,去寻找城主府内的人,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的功夫……
齐管家带着城主府的一些侍卫走了出来。
众人赶紧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齐管家面色发沉,道:“元河阁大掌柜楚云,以下犯上,城主大人正在出手镇压。”
“……嘶!”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纷纷是忍不住,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这消息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元河阁大掌柜楚云,不是只有万石境巅峰的修为吗?他是发了什么疯,才敢去挑战城主大人?这是脑袋多不清醒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而问题的关键,还并不在这里,而是……
他凭什么能和城主大人打这么久啊?以城主大人涅槃境的强大实力,要镇压楚云,不应该是易如反掌之事吗?
“难不成,城主大人是在指点喂招给楚云?”
柳家主试探问道。
这话一出口,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因为城主大人欣赏楚云,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在寿宴上的那一首诗,城主大人对楚云多有偏袒,包括这次兽潮来袭之时也一样,城主大人还特意把元河阁放在了安全的黄荆山区域。
等等……
黄荆山区域?
那不是被妖魔袭击的地方吗?
王家主冷笑一声,道:“你见过谁给晚辈喂招指点,能把自己半个府邸都陪进去的?城主大人这明显是动了真格的!”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沉默下来,而和元河阁关系亲近一些的凌元阁和玉衡阁,两位大掌柜的却是也坐不住了,开口问道:“齐管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打起来的?”
“现在还不好说……”
齐管家干咳两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而另一边,人群之中,有一人始终沉默着,用复杂且带有一丝丝感叹的目光,看着城主府,心情难以言明。
此人,便是天下钱庄的李庄主了。
“果然……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早就说过,那兮魂石一事,不是那么好去探究的啊……”
李庄主在心中轻轻叹息,回想起楚云那首竹石,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能写出这种诗词的人,也确实应当是如此的刚直不阿。
只是……
这兮魂石,在城主眼中,乃至于在朝堂之上许多大人物眼中,都是不容触碰,不允许任何人将之披露的禁忌存在,楚云往这个方向走的越深,就代表城主对他的杀意越深,最终便会酿成这个局面。
“不过,这位楚大掌柜,年纪轻轻,却能在城主手中坚持这么久,若是可以的话……”
李庄主心思复杂,一番纠结。
他在想,要不要进入城主府内,向秦无极要人,让秦无极留下楚云一条性命。
这样优秀的人才,任何势力都是求贤若渴,放在天下钱庄,也是绝对是够格的,而且说不定,能够得到总部的重点栽培。
他若是出口,看在天下钱庄的面子上,秦无极有八成的可能会放过楚云,只是这样一来,或许会得罪秦无极背后的某些人……
正犹豫纠结之间,四周却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嗯?”
李庄主眉头一皱,抬起头向着城主府的大门处看去,脸色也是瞬间就变了,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宛若坠入寒潭,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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