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苏荣止取出无色琴,站在城楼上,开始了弹奏。
琴声由舒缓,渐渐变得萧瑟,最后是无尽的肃杀,犹如这漫天飘雪的寒冬一般。
在这风雪中,突然传来了低沉的箫声,犹如一匹自由奔跑在风雪中的烈马,飞快地奔跑着,越过山丘和林地。
许久,琴声停了下来,箫声也停了下来,一名穿着红色长袍,酱色底衣服的中年男子,一步一台阶的慢慢走到了城楼之上,没有抢步,也没有迟疑,就这样走到了苏荣止身前,望着他手下的无色琴,随意地打了个招呼,“苏楼主,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苏荣止重复了一遍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好像与阁下,从未见过一面,这是第一次与阁下当面吧。“
“现实中确实是第一次,不过,”中年男子取出一方矮桌,“在下,北行路,是这方城市的城主,与阁下,早是神交已久,不知道苏楼主,是否愿意赏光,和在下在这城楼上,就着漫天飞雪,饮上一尊呢。”
看着北行路将一样又一样小菜放在矮桌上,苏荣止笑着取出一瓶酒,“原来是北城主呀,南国北城主,一南一北,着实有趣,当是大饮一杯。”
说完,苏荣止伸手一招,双脚上的法术模型被激活,轻灵术被是放在矮桌前的玉杯上,慢悠悠地飞到了苏荣止眼前。
将玉杯中斟满美酒,苏荣止重新调整法术,装满酒水的杯子,就这样平稳地飞到了北行路身前,稳稳地停住,没有任何一丝酒水洒出。
保持着北行路眼前的酒杯悬空不动,苏荣止故技重施,将另一个玉杯运到了自己的身前,斟满了美酒。
“喝呀,难道在北城主眼中,苏某是那种会在酒了下毒的龌龊小人。”说完,苏荣止举起酒杯,满饮了一杯,舒服的打了个酒嗝。
“自然不是,苏楼主实力高强,要对付在下,何须这般下作手段!”北行路伸手端起面前悬空的酒杯,竟未感受道一丝阻力,怀着惊叹,北行路和苏荣止一样,将杯中美酒,尽数饮下,感觉像是吞下了一口烈火一般,连忙操纵灵气炼化,将酒水暂且包裹。
“当真是好酒,够烈,”北行路大声地赞叹了一声后,“在下刚刚迟疑,是因为苏楼主对灵力的操控太过精妙,稳稳当当,并不难,难的是没有一丝灵气外露,感觉这个酒杯就是长在了空中一样,这才是最难的。”
对于北行路的称赞,苏荣止在心底发笑,“这可是百分百浓度的酒精,能不烈吗,自己能喝下去,是因为这只是分身,不是血肉,至于说,没有一丝的灵气泄露,用法术模型模拟的天赋,有时候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不管心底如何吐槽,明面上苏荣止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伸手一抛,将酒瓶丢了过去,“北城主谬赞了,不过是一些小道而已,至于说这酒,也就是单纯的烈了,完全没有一丝的醇香。”
“话可不能这样说,”北行路接过酒瓶,给自己满斟了一杯,大口吞下后,“不管是什么,做到了极致,都是大道,酒的浓烈是,苏楼主对于这灵气的控制力也是。”
“北城主当真客气,我哪有这么厉害,就是一个小小的楼主罢了。”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苏楼主青年俊杰,现在无界楼也是风头正盛,在下刚刚所说,句句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阿谀奉承之意。”
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北行路,苏荣止捻起一颗茴香豆丢尽嘴里,语气中带上了些许落寞,“坐看他起高楼,坐看他宴宾客,坐看他楼塌了,在下的无界楼,就差一点坍塌,封山数载,才勉励维持,苟延残喘。”
对于苏荣止的落寞,北行路那是一点也不信,一个新兴势力的领袖,历经起伏,岂会向一个刚见一面的陌生人,吐露真心,更何况,无界楼封山也就一年多吧,什么时候成了数载了。
北行路轻轻的咀嚼着花生米,同时也在咀嚼苏荣止话中的深意,“突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些话,排除脑昏,排除晕头,那么最大的可能只有一个,他想招揽自己。无界楼的招揽,要不要答应呢?还是再试探一下吧。”
有了决定后,北行路突然站起身来,举起自己大红色的袖子,笑着问苏荣止,“苏楼主,你猜在下为何要穿这红色的长袍。”
苏荣止盘膝坐在原地未动,看着风雪中一片白下,那醒目的红,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精,似乎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