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了这一手,他平淡地欣赏着在场诸人眼神中一闪而逝的惊讶,幽幽道:“男女有别,其中大防更加不可不避讳,虽然夜安兄贵为神医,在下却不能容忍您触碰小妹的肌肤。”
徐堃面色微微尴尬,回头看了白沈一眼,为难道:“不瞒周兄说,小弟医术只是尚可,所谓神医的名号都是朋友们给面子罢了,故以我的医术来说,若不能切脉查看,还真无法确诊。”
言下之意,就是一定要切到腕脉才能给出诊断。
此话说的其实在理,这世上能够悬腕切脉之人,李玄只见过阿雪一人,想来玄阴姥姥也必然可以,但似她们这般的医术已然超越了一般人的认知,所以对方此刻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虽然男女有别,然而郎中面前无男女,就算是闺中女儿,也断没有不允许郎中切脉诊断的说法。
可李玄深知这徐堃根本就是冒充的神医,此人既是毒道中人,费尽心机想要接触阿雪,还不知道想要动什么手脚。
他又怎么会被对方就这么一句话便说服?
抱了抱拳,李玄道:“夜安兄言之有理。”
他见对方几人顿时都眼前一亮,却话锋一转道:“故此小弟想来想去,便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毕竟能得白兄相请,给小妹治病,这是难得的好机会,我总不能因为自己这坚持就错过了去。”
说罢他伸出手指,轻轻弹动。
便有肉眼可见的两条淡蓝色灵息牵丝自指尖飞出,当即缠绕在阿雪的手腕之上,而牵丝的线头却仍旧在延长,一直飞射落入了徐堃的手中。
牵丝在两人之间绷紧,可见随着少女的脉搏,这灵息牵丝正在微微脉动着。
李玄故作吃力的模样,将自己脸色逼得苍白了几分,沉声道:“小弟有幸得高人指点,近来出入修者境界,想到以这灵息牵丝代为切脉似乎可行,便请夜安兄尽快一试,小弟我可保持不了太久!”
他语气微显急迫,似乎真的坚持不了多久,显然虽是一名修者,但恐怕也只是堪堪入境而已,灵息总量可能也很少。
钟姓老者见此情形,先是目光一凝,因为确定了李玄修者的身份,有些紧张起来,但紧接着看到李玄的表现,神色却放松下来,目光看向白沈,微微点头,示意之后,已然有淡然的微笑爬上了嘴角。
李玄全程都开启着神庭慧眼,场中根本无人所觉,但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神态,皆尽收入他的眼中,看到这些人频繁的眼神交流,他心下冷笑,但表面上却表演的愈发卖力起来。
两方人都在演戏,只是此时就看谁的演技更加高明一些,谁的耐心更加好一些,只待揭开面具的一刻,互相露出獠牙,才知道谁是豺狼,谁又是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