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捧着这里的茶杯,这里的茶清新自然之感,是摊主妇人亲自的巧手的炒制,一些的人,一口喝尽,自是不知道其中的韵味,这也是这位老人为何常来的缘故。
老人是瓮城中的一位老夫子,上了年纪,前些年有着一群书童,传道受业解惑,老人也不知道为何,那些求学的稚童,越来越少,让老人更为生气的是,那些失踪孩子的父母,不去找自己的孩子,反而信奉城隍爷,说什么被城隍爷收去,老人当时气得大骂:“孺子不可教也!一群愚民!”
酒!瓮城的酒,寡淡如水,怎么喝都醉不了人,老先生就喝茶,喜欢喝的茶,就只有这一家,妇人妙手炒制的茶,符合他的口味,日子久了,生活拮据,一边做着私教,一边喝茶,于是出现在这茶摊记账的习惯。
汉子是个直爽人,妇人在老先生看来却是一位灵巧的人,为人处世丝毫不逊色汉子。
对于段云的问题,老先生缓缓给出答案:“尽人事,听天命。”
段云不死心,一枚银钱币也不能白花,继续问道:“世道无常,人伦无纲,若是有人违反天命,又该如何?”
老先生停下自己的茶杯,抚须笑着回答:“世间有恶,自是有善,有人违反天命,天命必罚之,在人,在事,在芸芸众生,在天命轮回。”
段云点头同意说辞,开始问及瓮城城隍庙:“老先生,对于瓮城城隍庙你怎么看?”
老先生眯着眼,这位后生眼力劲不错,问城隍庙不是简单的城隍庙,而是这城隍庙的现象,瓮城的人为之迷恋到痴狂的地步,这是一种灾难。
老人回答:“愚不可及!”
段云眼珠子大愣,陈诀望、李卫棠就差没有将茶水一口喷洒而出,先前一直在劝几人一同进入庙中诚恳祈祷,如今这四字让他们摸不着脑袋。
李卫堂当即问:“唉!老头,你刚才可是叫我等进入祈祷祭拜,如今怎么却?”
老先生笑着颔首:“刚才你们没有请老夫喝茶。”
三人哑口无言。
“几位都是外乡来的,切勿入乡随俗,这瓮城的人没救了,活上一天就是赚一天!瓮城是一座浑浊之城,走咯,几位后生,好自为之!”老先生喝完杯中的茶水,起身告辞离开,并未接受找的钱,而是让那妇人直接记账,下一次,或者几次前来,自己都不用花钱。
妇人很是规矩,一一照办。
段云喝着茶水,若有所思,看来这瓮城中,也并未完全迷失,至少还有两个明白人,打铁汉子和这位老人。
三人喝完茶水离开。
在城隍庙附近农家找了住宿之地,他们打算明日瞧瞧城隍庙。
翌日清晨。
三人早早前来在不远位置处,开始察看城隍庙异动。
瓮城的人,大张旗鼓,着手张罗祭拜活动,在一些活动中,段云打听到了飞剑堂道首将会莅临庙会祭拜的。
按照那位打铁汉子所言,飞剑堂道首:同玄道人!是一位极剑境剑修,具体境界如何,详情不知。
祭拜城隍庙大会,如火如荼,瓮城百姓兴致勃勃,为首几人抬着供奉物品,身后的人皆是跟随,大张旗鼓,长队如巨龙,朝着城隍庙行进。
在热闹声中,瓮城的人,无不为之发狂,这时,长龙队伍幡然停下,因为飞剑堂的人来了,道首铜玄道人,接近花甲之人,两鬓斑白,面相一副苦瓜脸,高高在上,睥睨瓮城平民,不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都觉得这位道人是要一位冷冷的道首,前方弟子开路,皆是素青道袍,大声喊道:“让开,让开,道首亲临!”
听到弟子叫唤,平民有序撤开位置,让出一条道路。
铜玄道人在两旁弟子开路下,另外四人抬着道首,挺进城隍庙。
在后数十弟子,全部抬着的铁器大盆,本风俗祭祀,是用酒水,祭祀即可,这瓮城的祭祀城隍爷,却是处处透着古怪。
一般的祭祀城隍在五月十三,以水果、食品,以素为要,可如今的瓮城却相悖逆,铁器盆中却是鲜红血液。
段云、李卫堂、陈诀望彼此对视,如此大的祭祀场面,在整个紫云洲之地,或许就是独一份,看来神剑门为了妖族的事,却忽略了人族的事。
祭祀活动由飞剑堂的人,拉开序幕,人头攒动,蔚为大观。
飞剑堂其中一名弟子,在城隍庙前,大声道:“摆香案!”
“好!”
人声鼎沸,在城郊声浪滔天!
弟子将铁器盆中血液抬上时,神剑门大人愣住了,以剑修独特敏锐察觉!
那不是动物的血,而是人血!